“看到十六层的灯还亮着,你在公司加班?”占至维的声音很温和,总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额,明天开会要的企划案,我还没准备好。”她窘迫,如实道。
“取消明天的会议。”
“啊?”
占至维命令道,“放下手里的文件,下楼,我送你回家休息。”
“不用了占总……企划案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不是上班时间,她跟占至维说话总是很紧张,拒占至维一直对她都以朋友相待,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其他。
“我坚持。”
傅思俞实在无法再拒绝。“那……好吧。”
把文件收拾好,傅思俞决定回家再把企划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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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宗林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深沉地看着窗外。
比起两年前,他越发的成熟俊逸,一身墨色的西装很好地衬托出了他如今更加尊贵的气质。
事业上进一步的辉煌成就,已经能让他在这个世界可以如帝王般一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而他此刻,正是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停在对面路边的那辆林肯。
入夜的街景显得清冷,不再车水马龙,傅思俞从huso总部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她走向停在路边的那辆车,因为天气有些冷,她竖起了自己的衣领。
她今日穿的是一套鹅黄色呢料窄裙套装,头发整齐地在头上扎成一个发髻,很有欧美干练女人的范儿……
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三年前她再度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时候,她就是给他这样的感觉。
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这是他今天给她的评价。
像是能感觉到他的注视,对面楼下的傅思俞缓缓转头朝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但由于他眼前的落地窗是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她只是皱了皱眉头又转了回去。
虽只有两、三秒的时间,但她愈发美丽的脸庞已经映入他的脑海。
傅思俞,他为什么还没有放下她?
易宗林举起酒杯啜了口酒,将视线转回酒店房间里正在弹着钢琴的温清影。
这家酒店正是温清影父亲旗下的酒店,他昨天刚回美国,温亦儒就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
他无法否认,温清影是很多男人都渴望遇到的类型。
端庄美丽,温柔单纯,这样从小在家庭呵护中成长的小女孩,是不会有什么心机的,温亦儒就是知道男人对这样单纯美丽的小女生没有什么抗拒能力,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
她和温亦儒即将成为合作伙伴,他自然不会拒绝温亦儒的盛情,何况,逢场作戏在交际诚是必要的,所以他把温清影带来了酒店。
跟温清影简单地聊过天,得知温清影会弹钢琴,他便有了要听音乐的兴致。
可惜的是,温清影的钢琴弹得太好听,并不是他想要找到的那种感觉,于是他走到了落地窗前,假装沉静在这样曼妙的音乐里。
易宗林举起杯敬邀,温清影红着脸拿起摆在钢琴上的红酒跟他对敬,他放下酒杯,挂着浅浅微笑看着继续为他弹琴的温清影,然后,漫不经意看向窗外。
她不再因为冷而缩着身子,而是直挺挺地站在车前,看起来很是尊敬车子里的人。
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她很有吸引人的本事,她的那股清高自傲,总能让人觉得她像空谷里的幽兰一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很与众不同,可实际上,她只是心计够深,清楚如何才能够给别人好的印象。
易宗林点燃一根烟,视线还是落在傅思俞的身上。虽然她贪婪、虚伪,对于她曾经默不吭声呆在他身边一年多,他还是很佩服她的隐忍能力,能忍气吞声一直等待离开的时机,拒中途他给了幻真幻假的情意,让她陷了进去,她还是在理智和冷静中认清他的危险,选择离开。
只是,她可知道,她的债算是偿还了他,可他易宗林的孩子,永远只会姓易。
这两年,他不过是
给了她时间好好生下孩子,照顾好孩子。
而他回美国的今天,就是来跟她“商量”这个孩子的抚养权的,可是,危机已经逼近,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外界都说她是占至维私底下的女人,莫非她真的打算继续对他人行骗?
她可真厉害,两年前的伤痛这么快就忘记了……为什么他这样看不惯她?难道说,“仁慈”这两个字真的已经不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易宗林将手中的烟摁灭,而后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车上的司机走下车,帮她打开了车门。
她提着公事包,微微红了脸,而后坐上了车。
车子慢慢走远,只在寒流来袭的夜里留下两道刺眼的光芒。
……
“易总?”
温清影的轻唤,唤回了易宗林的思绪,他平静如斯,冲温清影扬起一抹浅笑。
“你一直看着外面,是我弹得不好吗?”
温清影拉高父亲硬要她穿的礼服的裙摆,来到他的身后。
易宗林转过身,温柔的目光看温清影,“温秀谦虚了,你弹得很好,我只是沉浸在这音乐里。”
从小在上流社会长大,对于别人的敷衍,温清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