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后下了很大的雪,几个晚上下来,外面足足积起有十二英寸。

整个圣诞节贝内特一家人都待在家里,没有出去。

他们是在下雪前拜访了夏普一家的。贝内特先生一早和几个邻居一道儿登门。过了第二天,夏普先生就骑着马回访了他们。还约定明年一月请他们到家里坐坐。夏普先生虽然年轻,从这方面来说倒是个老道的好邻居。秀们虽然没有见到女主人,不过倒也从朗夫人和菲利普斯姨妈那里听到了不少传闻。

夏普夫人是个貌不惊人的婿子女人,但是活力十足,非常和蔼。

“穿的都是我们没有见过的新款式的衣服。”

贝内特夫人猜测那是伦敦流行起来的新时尚,于是巴不得早点和她见面,好当面讨教一番。她倒是忘了,夏普家是从纽卡索搬过来的。

做女儿的有时候会疑惑,虽然母亲爱赶时髦,但是停留在打听和传播的层面上。只要听人不时谈到一点时尚的信息就心满意足了。她自己的衣服上倒是没有一味追求蕾丝羽毛,堆满水果的帽子什么的。

可能是贝内特先生对于听到的时髦还能容忍,实际看到却无法接受的缘故吧。再说贝内特夫人已经有了五个女儿,虽然一个都没有成年,但是也不敢自恃青春貌美穿些奇怪的新衣服。女人在不同的阶段也会有不同的想法和行为,大同但是小异。哪怕是贝内特夫人也曾有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时候,不然怎么能在三个月里虏获贝内特先生那颗聪明高傲的心。而且她还有足以遗传给四个女儿的不可忽视的美貌。

冬天的时候,男士们还有外出的消遣。女人户外的活动则因为季节收了限制。大家一边绣着为教会缝制的坐垫,一边盼望一月赶快到来。这日子还真叫她们快快的盼过去了。

夏普家派了仆人挨个儿发帖子。不仅有贝内特家平时就常来往的二十几家人,还特别邀请了麦里屯的客人。时间就定在这个周五的上午十二点。人人都对这次宴请满怀期待,个个兴致勃勃的做好了准备。

贝内特夫人一心想要见见夏普夫人,起了个大早。不仅搅得贝内特先生一早起来,还连带着女儿们睡不着。她在经验丰富的女管家希尔和伊丽莎白的双重参考意见之下,终于选定了绿色的缎面礼服。然后又推着女儿们去打扮。立志要让夏普夫人在所有人中,对她和女儿们刮目相看。

玛丽一面应付着女仆给她梳头,一面看希尔送到楼上的信。

伦敦加德纳先生寄来的。他专门在给贝内特先生的信里,附上了单独给玛丽的字条。贝内特先生就让仆人给她送了上来。

“亲爱的玛丽。加德纳夫人在一月十二日那天给你添了一个可爱的小表妹。我们给她取名爱丽西亚。小爱丽西亚对钢琴的声音非常喜欢,加德纳夫人一弹起琴,她就笑得像个天使。我们想她一定还记得你给她弹过的曲子。希望你什么时候能来伦敦看看你的小表妹。”

“爱丽西亚?真是个好名字。”苏懒懒的打着哈欠,“我想加德纳先生一定也对你爸爸提了。”

“你说爸爸会让我去伦敦吗?这么短的时间内。而且别的姐妹都没有前例。”

“我想新的一年他总要去伦敦和他的代理人处理账务。地租还有产物什么的,应该有这些吧?”

“我不知道。”

“你家好歹年年有两千进项。所以应该有地产的。”虽然你们没份继承,好歹现在还能享受呢。

“哦,所以……”

“你就要求和他一起去啊。说起来你还在学画画,顺便去美术馆欣赏大作,学习笔法。”

“是你在学习画画。”

“一样啦。”

头发盘好了,女仆赶快去服侍下一个贝内特秀。苏接管身体关上门,提起裙子,然后做了一套第八套广播体操。接连做了三遍,玛丽就觉得身体变得暖洋洋的。换上贝内特夫人指定的衣服,她夹起手边的东西走下楼梯。

男仆已经把餐厅和起居室里壁炉烧的很旺了。

玛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琴谱。因为一早就被迫换了外出的衣服,贝内特夫人要她千万别弹琴把裙子弄脏。早餐已经摆好了。一大早就要大家吃的很丰盛,这是贝内特夫人担心女儿们在宴会上光顾着大吃,丢了面子。所以决意一早就把步入成长期的女儿的无底洞填饱。谁知道宴会会要召开多久?三小时,四小时,五小时,即便没有机会跳舞耗费体力,但交际应酬聊聊天也是很花心思的。

她看了没多久,其他家庭成员也陆续就位了

基蒂帮助简给每个盘子分着沙拉。伊丽莎白带着莉迪亚从母亲的房间走了出来,帮小妹妹在座位上坐好。大家一股心思专等着爸爸从书房出来。

苏小声的抱怨。她想假装不是故意说给玛丽听的。但是实际上她要真的不想叫玛丽听到,完全可以进入深层次的地方发牢骚。

“为了手机夫人,今天没有练琴也没有摸炭笔。”

“我不是做了意念练习了吗?”玛丽学苏的说法,把没有琴的练习成为意念练习。

“这么多客人,应该不会留我们吃完饭的。所以晚上还能赶回来补上。”

“……偶尔休息一天吧。今天要拜见夏普夫人,回家应该很累了。”

“到时候就会消失的人口不值得消耗你我的精力。”

“……”消失的人口。这个说法听起来不怎么妙呢。苏从一开始听到夏普一家的名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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