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内特家有五个女儿,这对贝内特太太来说真是件好运的事情。因为一旦发生了一两个女儿不在家的情况,尤其是平时就不得她的意的女儿,她可以做到完全不去在意这件事。
玛丽的回家给家庭带来的变化,就是晚餐的时候需要多准备一套餐具而已。反正十岁的忻娘胃口也大不到哪里去。倒是小妹妹莉迪亚对此无法适应。玛丽回来意味着她和妈妈在晚餐桌上的距离变得遥远了。这种情况直到玛丽把伦敦带回来的礼物分给家人才算好转。
苏冷眼瞧着莉迪亚一晚上头一次和玛丽说话。等到她走开向凯瑟琳炫耀自己新得的小帽子,苏才对玛丽说:“身临其境我才真的佩服你的父母。他们的脾性虽然大大不同,但是单凭他们两人,同样的环境又能教育出五个性子截然不同的女儿,实在难得。龙生九子,我家乡的这古话,现在才得到真正的印证。不过这也算是宽松的教育环境下,个人特性的显著体现。而且这对我来说到真是一项福利,让我不用走出这所房子,就能欣赏人性光辉的千差万别。”
玛丽看了看四周,苏所说的五个不同的女儿,加上玛丽自己的话,这还是第一次一起出现在苏的面前。苏理所当然对自己应该有所偏爱的吧,玛丽不无自信的认为。至于其他四个,也许苏会像父亲母亲中的某一个人,要么喜欢两个大的,要么偏疼两个小的。简正执壶给家里每一个人泡茶,伊丽莎白趴在父亲所坐的单人沙发的扶手上,凯瑟琳和莉迪亚如同往常一样绕着桌子跑来跑去争吵不休。
“她们两个并不是真的感情很差,她们只是还小,对漂亮的衣服太过执着,不明白相伴的可贵。”玛丽不希望给苏留下姐妹间不和睦的印象,“我希望你能喜欢我所有的家人。”
虽然会有些难度,对于缺乏美貌和没能达成一致的家人,玛丽遇到这两样难免觉得自惭形秽。
“我知道。有些人越吵感情越好,越是针锋相对越能结成连理。”
玛丽搞不清楚苏在说的是否是凯瑟琳和莉迪亚,虽然前半句很像,但是后面的修辞显然大有问题。苏顺着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像你说的,为时尚早。”
我说的是她们还小,玛丽当然不会没有礼貌的打断别人说法,只是为了纠正一两个用词。
“敌人这种生物,现在都还没有长开模样。”苏不知想了什么,在脑子里大大的感慨着,“我当然会想方设法让你的家人喜欢我,至少要胜过喜欢某一个人。至少在家人生病的时候,让大家理所当然认为应该由我们陪伴,至少去湖区旅游的时候还要有我们的份。玛丽,我现在可说不好你的家人里面我最爱的是谁。但,事实必然是你。有时候我想,如果环境转换,我落到伊丽莎白身上。我不知道是会和她如你我一般达成共识,或者是为了公司股份大打出手呢?如果不能让我独揽大权,我或许会嫉妒的发狂。想到有那样一个人,即使同样的身体,但仍然只看到伊莱扎一人,我就无法忍受。也许我会坚持初衷,把事情做到底吧。”
“你的初衷是什么?”
“说到这个,可真是个秘密了。初衷可不就是我发现我到你身体里,首先想要做的事情么,我只坚持了一阵子就改变想法了。这对你而言对我而言,都是个幸运的转折。”
苏把后面的话压倒玛丽看不到地方,所谓的初衷算是和杀人差不多的事情吧。
玛丽察觉到对话中隐含的古怪,她犹豫要不要追问下去,但被苏打发了过去。
“今天就早点上床睡觉吧,”苏说,“我把休整状态的任务交给你,至于我自己,可能要花些时间来思考今后的对策。明天早上如果我没有起来,不用找我。”
第二天苏果然没有起来。整个上午,简带着四个妹妹在屋子周围的花园里采摘鲜花。浪博恩的房子本来并没有现在这样的规模,随着贝内特家添而口,因此慢慢在房子的两翼增建起新的房间。所以从远处看来,不像别的庄园那样规模齐整,但是这样别有一番妙趣。
沿着建筑的外墙没规没距到处攀援的藤蔓像是绿色的绣毡,巧妙的把新旧建筑的差异掩饰了起来。贝内特先生生性不喜欢太多约束,也就不乐意让自己花园里的树林灌木违反自然的本性,搞得满目望去到处都是几何图形。看到树木们这么不守规矩,花朵也就不好意思坚持古板。这里一丛那里一丛,拒仍然坚守品质的高贵,花朵却几乎要满溢到小径上来了。不过这样正好,贝内特家的女孩子们时不时亲自动手,采集花朵和带有浓烈香味的草叶,各归其类晒干札成合乎需要的大小,以供整个家庭不同房间的需要。如此描述一番,贝内特家的园丁倒真是一个空闲的好职位。
玛丽带着手套,这是为了防止手指被看似柔弱的花枝划伤。头上还带着外出的帽子,这个打扮让姐妹间议论纷纷。不过自从苏说过,避免阳光可以有效避免长斑。她就下定决心,不管是不是符合礼仪也要坚持这一点。她蹲在地上向左边移动,正打算把一整从香草剪下来,不料简站在后面。“当心,玛丽。”简马上扶住了她,“可别摔倒了。”
“哦,不要紧。倒是你的裙子,我踩在上面了,是吗?”
简这才低头看看裙摆:“没事,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玛丽谢谢你送给我的十条发带。我想不到你会送我这么漂亮的礼物。上面花样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