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翻过冷然钱夹,自然不知道里面放着她的照片,她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单刀直入的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书脸色闪过一丝愧色,而后才说:“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苏书本硕都在佳大,对景和医院及佳木市的熟悉程度绝对不低于她,街口拐角处的咖啡厅无疑是最好谈事的地方。

云雾缭绕的咖啡厅,苏书双手合十抵在额头,斟酌字句想着怎样开口。她搅着浓稠的咖啡,也不搭话,静静的等苏书开口。

“小墨,我想要你捐骨髓!”

池小墨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没想到就因为这事却不好开口,她忽地莞尔:“好啊!”想想距离上次献血,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他压根没料到她会回答的那样痛快,毫无拖泥带水和勉强,讷讷的开口:“谢谢。”

“不客气。”

“我是瞒着冷然先来找你的,我等会儿回去给馨儿办转院手续到景和。”

池小墨诧异的抬头,她没料到是冷馨要骨髓:“是冷馨姐?她怎么了?”

苏书也不隐瞒:“再障上个星期转成了白血病!”

她心中咯噔一下,再生障碍性贫血本身的治愈率很高,而转化成白血病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除非冷馨本身免疫系统就不好。

她陡然想起了冷馨失去的左臂,难道是失去左臂时留下的病根吗?

她的骨髓配型不曾在骨髓库中,她想到一种可能几乎攥紧心脏让她无法呼吸,她颤抖着掀开双唇:“你是怎么知道配型的?”

苏书视线有些闪躲,低头盯着杯中的咖啡,无声的选择了沉默。

她霎时脸色惨白:“是冷然说的对不对?”

“配型也是他亲手做的对不对?”

“是我上次献血的时候?”

她怎么就信了他说的话呢?对她态度的骤然转变不过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捐出骨髓,可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会捐的啊?

她苦笑两声,眼泪沁出眼眶倏忽而下,她连忙伸手摸了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你尽快安排冷馨姐来佳木吧!”她起身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等等!”

她不解的回头,见苏书将一个空白信封递给她。她疑惑的接了过来,拆开信封里只有一张素白的纸,上面苍劲字迹力透纸背,是一串地址。

“这是?”

苏书眼眶微红,哽噎道:“我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而后痛苦道:“这是你姑姑要我交给你的,她和柴教官……已经牺牲了……”

她手中的信封无力滑落,像深秋里凋零的花朵飘落在地板上,她脑中闹哄哄的,眼泪磅礴倾泻而出,颤抖着双手勉强衔着手中的薄纸:“怎么可能,上个星期我在电视里都看到她了的啊?”

“冷然这次回b市,就是处理林姑姑的后事。”

她绵软着身子瘫坐在花艺铁椅中:“冷然和我姑姑,到底是什么关系?”

“中央政权盘根错节,各自总会有些靠山和依附,你姑姑姑父就是跟着冷然爷爷,两家自小有往来,相处的很近。”

难怪冷然腿受伤后会在病房中见到姑姑,她闭上眼睛,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姑姑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

“没有,执行任务前要我将这个信封留给你。”

她将信封妥帖的放在大衣的外套中,拖着灌铅般的步子往外走,北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忽然头痛欲裂,恶心感迅速上窜,她忙扒开路人奔到垃圾桶旁猛吐。

却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醒悟过来后发现右手还抓着一个人的一件灰黑色的大衣。

回过神来敛了悲伤松开手,顺着灰黑色大衣往上是一张略带西方化的脸颊,轮廓很深,眼睛是茶褐色的,可除了这些特点,完全就是一张典型东方面孔,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她还未开口说对不起,那人便先她一步开口了:“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谢谢关心。”

他衔着三月暖阳般的微笑问:“我要去卫生局,可刚来佳木市没多久,还不太熟悉,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池小墨指着景和一旁的道路,在葱白的手心比划着路线:“卫生局离这边有点远,你沿着景园路搭乘2号地铁到佳西站下。嗯,然后应该是在右手边往前走一百米的样子就能看到卫生局了。”

“嗯,谢谢。”

待那人走远,她恢复之前的失魂落魄晃在景园路的街道上,身旁是冬日褪尽枯叶的梧桐树,耳旁是呼啸而过的公交。

就算爷爷和姑姑再怎么闹矛盾终究是血浓于水,怎样都化不开这层关系,姑姑姑父双双牺牲这样的冲击对年迈的老人是怎样的打击她实在想不出。

她长睫一颤,眼泪啪嗒落了下来,姑姑她都没有机会看林小宝一眼。

还有冷然,她该拿怎样的心态面对他呢?

池小墨照着林惠留给她的地址看到的是银行,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惠会留给她一个银行的地址。

难道有什么别的寓意吗?

她整理好心情没事人一样回家,林家人也都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最忙的是爷爷和爸爸,被年度财务报告什么缠得焦头烂额。

等弄好后却只能躲在房间里哭,一是因为姑姑姑父的离世,二是因为冷然的事。

人走了世上连个牵挂的人都没有,难免太过于凄凉了。

她想要给林小宝做一张纪念卡,翻箱倒柜的找单反,就是忘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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