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二天一早就要下山,吃完晚饭后,霍小麦和戚小云就早早的回房间休息了。
霍小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还在惦记着金盘的事,他怎么想都觉得那些人是在说谎。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那么大的一块金子就是死了也值了。他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这事儿还得确认一下才行,不把事情弄清楚他睡不着觉。
他从随身的物品里翻出一块暗色格子的男用手绢套在头上,在鼻子下面打了个结。蹑手蹑脚的溜出了房间,偷偷摸摸的摸到工人住的工棚,悄悄蹲在窗户下面听窗根。
“我说三子,今个儿那个姓霍的找你干啥去了?”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问。
接着工棚里响起了三子有些唯唯诺诺的声音:“也没做什么,就是问俺有没有见到挂在狐狸脖子上的东西。”
“诶!你们说那个霍大师是不是有病?什么戾气呀,地气的,我看他压根就是在胡说八道,都是些糊弄人的玩意儿。”
“你是今天被那个姓霍的整了,咽不下这口气吧!”
“哈哈哈……”
工棚里的人一阵哄笑。
“有些东西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俺看那霍大师有点真本事。”说话的是一把苍老的声音。
蹲在窗根偷听的霍小麦不由得有些得意。
还是那把苍老的声音:“我说你们搬弄那狐仙神龛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
“哪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一块破石头。”
霍小麦摸着下巴,难道真的没有?他又听了一会儿,接下去工棚里的人说的都是些老婆孩子的芝麻事儿。他打了个哈气,再继续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决定回去睡觉,虽然不甘心,但金盘的事也只能这样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们不可能在这里多呆。
霍小麦一边想着一边后退,当啷一声,不小心撞到放在墙根底下的一个脸盆,声音一出,马上就惊动了工棚里的人。
“谁?”
“我出去看看。”
霍小麦咽下口口水,也顾不得方向掉头就跑。
从工棚里出来的人没见着人,转身就回了工棚。
“没人,可能是野猫。”
接着工棚里又响起了嬉笑笑骂的声音。
霍小麦灰头土脸的从土坑里爬出来,狠狠啐了口带着土味的吐沫星子:“尼玛,这是谁挖的坑?”
第二天晨雾刚刚消散,霍小麦和戚小云就带着狐狸神龛离开了古宅。
“哈哈哈……”
开车的戚小云用眼角余光瞥了胡子都笑歪了的霍小麦一眼。
“好了,别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你笑成这样?好像天上掉金子了似的,怎么不把你砸死?”戚小云嘟嘟囔囔地说。
霍小麦笑嘻嘻地说:“和天上掉金子差不多。”
“你把那个东西弄来做什么?”她指的是用帆布裹着,固定在车顶上的那尊狐狸神龛。
霍小麦得意地说:“它就是我的金子。”
戚小云瞪了眼霍小麦,要不是现在正在开车,她一定会送他两个暴栗。
“那可是古董,转手就是钱。”
“你怎么知道它就是古董?现在的假货多了去了,你这个霍大师不也是假的?”
“我打包票,它就是真的。它要是假的,我把脑袋揪下来给你当马桶坐。”
“你还是留着给自己当马桶吧!它要是假的,你就把床底下的那些色/情杂志都烧了。”
霍小麦涨红了一张脸:“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我的房间?”
戚小云表情不变地说:“进都进了,还能退货吗?”
霍小麦哀怨的凝视着戚小云那张淡定到让他蛋疼的漂亮脸蛋,无比无比恳切的祈求:“戚大小姐,请您以后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可以吗?您就让我保留一点属于男人的隐私和尊严吧!”
“我考虑一下。”
“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姑奶奶,您就别考虑了。”
“你在墨迹,我就把你扔出去。”
黄色的甲壳虫在公路上奔驰。
“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姑奶奶……”
“闭嘴。”
“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姑奶奶……”
“闭嘴,我叫你闭嘴,信不信我用针把你的嘴缝了。”
“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姑奶奶……”
“去死啦——”
一路走走停停,他们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落辉了。
霍小麦和戚小云把用帆布包裹的神龛搬出电梯。
戚小云气喘吁吁地抹了把头上的汗:“为什么我要陪着你把这个东西搬上来?”说完又弯下腰,抬起神龛朝霍小麦的家挪动。
霍小麦气喘吁吁地说:“不是没有人吗?”
“雇两个人不就完了。”
“这东西可值钱着呢,万一被人盯上,不是白忙乎了吗?”
“谁会看上块破石头?也就你把它当个宝。”
两个人说着已经把神龛搬进了客厅。
戚小云看了眼手表。
“我就不陪着你瞎折腾了,晚上我还有约会,这都快六点了,我得赶紧回家换衣服。”她说完就走了。
霍小麦扯开裹在神龛外面的帆布,抹了两把大汗淋漓的脸,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闻了闻自己:“一身的汗臭味,先去洗个澡。”
霍小麦美滋滋的哼着小曲进了浴室。
“哦哦哦,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哦哦哦,你为什么不爱我,哦哦哦,你说我错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