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宁天歌倚着窗边静静地望着墨蓝的天际,出神了片刻,复又低头将手中的信细细读上一遍,唇角缓缓扬起笑容。
一双修长的双臂从身后环了过来,下一刻,她的身子便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淡淡的幽兰清香瞬间将她围绕,带着浴后的清新水汽,一双温热的唇已贴上耳侧,呼吸熨烫着她的肌肤。
“那小子睡下了?”身后之人轻轻地吮了下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悦耳。
“嗯,睡下有一个时辰了,就是哭闹了好一阵子。”她偎在他怀里,将脖子缩了缩,微微躲避着他招惹的唇,轻叹着道,“到底还是个不足两岁的孩子,你之前对他也确实严厉了些,我倒是觉得,等他过了生辰再分殿睡也未不可。”
“你等得,我可等不得了。”墨离不以为意地低笑,搁在她腰间的手已顺着她柔软的曲线往上移,轻轻一捏,成功地感觉到掌心下的身躯轻轻一震,轻笑道,“他再不搬走,为夫只怕会忍不住点了他的睡穴,你舍得?”
宁天歌侧头睇他一眼,“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么?”
“谁叫他老是坏我好事,”他毫不为意,又似想了什么,语气里竟有些吃味,睨着她,“再如此下去,为夫在娘子心中的地位恐怕也要一落千丈了。”
她甚觉好笑,想起之前在安抚儿子时,儿子所说的那句“母后,你只要父皇,不要睿儿”,这语调神情,父子俩竟如出一辙,她可不可以抱怨一下?
“傍晚的时候你去过御书房?”他轻蹭着她的发际,声音里那丝调笑已敛去。
“嗯。”她微笑,“似乎去的不是时候。”
他亦轻笑,却道:“没有什么不是时候的,你想去,随时都可以。”
她舒适地靠着他,双手覆上他的手臂,轻轻地摩挲,“后宫不干政,我去了,确实有些不妥。”
“只要我觉得妥就好。”他静静地拥着她,“为何刚到就走,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处理的么?”
她往后微仰,光洁的额头贴着他的下颌,“你的决断,我从来都不担心。”
他的手臂缓缓收紧,低头在她额头轻点了一下,半晌,忽道:“徐光袷年纪大了,我已经准他辞官养老。”
她本闭目享受眼下的宁静,闻言倏地抬头,“徐老在朝多年,毕竟有功无过,况且,他此举也是出于忠心,只因此事而让他走只怕令朝臣寒心。”
她只道他最多将此事压下,再下道旨意严禁有人再议,却是没想到,他竟然革了徐光裕的职。
“他虽忠心,却不知我容忍的底线。别的事都好说,此事万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一提再提,我只能如此。”他凝着她的眸,笑意深深,“难不成,你希望他带着大批文武官员每日逼着为夫广纳后妃?”
“当然不想,只是……”
还未等她说完,身后那人灵活的舌已低头将她的耳珠卷入口中,轻挑浅吮地撩拨,而灵巧的手指已从她胸口处探入。
宽松的寝衣根本就不设防,任由他毫无障碍地一路畅行,精准地寻找到了温柔乡的源头,在那处软腻温玉般的高耸处久久流连。
一声轻喘自她口中逸出,手中不自觉地捏紧,带着纸张被揉动的轻响。
他对她的身体太过熟悉,总是知道怎样能令她快速动情。
听到声响,他的眼风留意到她手中的信笺,百忙之中问了一句,唇舌却一点都不停歇,“那是什么?”
她忖了一下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将他推开了些,转过身来将信摊平,调整了一下呼吸才道:“这是师兄给我的信,刚刚送进来,说他要与紫翎成婚了。”
“是么?”他修眉微挑,侧着头略略一顿,忽地一笑,“好事。”
遂又将她重新纳入怀中,不满她刚才推开他的举动,惩罚性地轻啃着她的唇,说得漫不经心。
只是那眼梢处晕开的笑意却显示着,此时这男人的心情颇好。
她又岂能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微仰着头迎合着他的唇,却伸手在他瘦窄有力的腰间轻拧了一把,嘴角翘起,“好在哪儿?”
他停住了啃咬的动作,微微抬起脸来,墨玉般的眸子蕴含着浅浅笑意,柔和地落在她被他咬得嫣红的唇上,指腹暧昧地划过,反问:“你说呢?”
“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她的眸盈如春水,笑意深深中隐着一丝狡黠。
他笑而不答,如玉精致的俊颜在暖色的灯光下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俊美得几近不真实。而他素白色的寝衣只松松地系着,胸口大半的肌肤都沐浴在灯光下,流动着莹莹珠光,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她定定地望着他,这三年来,她与他日日相伴,夜夜同眠,却反倒越发被他的容貌所惑,似乎觉得比起两人初初相识那会儿更加令她心动。
犹记得,他以前美则美矣,她却是有着免疫的,如今却反倒被他蛊惑了。
他眸中的笑意如碧落清泉般汩汩漾开,双臂一把将她重重搂住,灼热的呼吸压将下来,“娘子,我们心照不宣就好。”
他的吻热烈而绵长,夺去了她所有呼吸,她下意识地推了推他,他却蓦然移开了她的唇,转而落在她优美如天鹅的脖颈间。
她伸手搂住他的颈项,任由他在她身上落下点点红梅,寝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微凉的空气透体而入,她却只觉得热。
天地间一阵轻旋,她已被他抱离地面,她微阖着双眸,长睫如羽扇般轻颤着,随着他的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