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玥玥你……”羽千夜脸上的柔情蜜意寸寸龟裂,一瞬间变的煞白无血色。
羽寰讶然:“什么意思?”
萌紫玥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移开,尽量不去看羽千夜,直截了当地道:“皇上是入了萨觋师的彀,而我就晦气多了。”
“因为萨觋师怕我不随他们回天水族,便也寻思着在我身上种个盅,以达到控制我的目的。简而言之,你我同种同命盅,休戚相关,且我死之日,皇上也活不了,皇上驾崩之时,我也会被皇上拖累死。”
羽寰脸上的神情一滞,脸色阴沉下来,对萌紫玥无礼至极的话,也没有计较,只是马着脸不言语,许久之后,方死死盯着她,半信半疑:“真有此事?不是你杜撰出来诳朕的?”
萌紫玥摊摊手,无可奈何地道:“我早就知道你会不相信,但我若要诓骗你,必不会寻这个破绽百出的理由,你大可以找懂盅之人来检查你的身体,然后再来与我对质。我言尽于此,信或不信随你。”
“就算是真的,朕怕什么,马上派人寻养盅高手来替朕解盅,或是将姓萨的抓来,由不得他不解盅。”羽寰倒也没有被吓着。
萌紫玥冷笑,“你永远都这么天真,不要说萨觋师变白痴了,便是皇上将世上所有的养盅大师寻来,怕也是没人会解的。所谓同命盅,那是不死不休,而极品同命盅,只有更可怕,没有最可怕。”
话落,她又追加了一句:“不过,幸许若干年后,有人会解这种盅也说不定,现如今,我反正是无计可施。”
羽寰沉默下来,萌紫玥的话是真是假,他自会找人来验证,等有确凿的证据,他才会真正相信。无意中,眼角余光扫到羽千夜犹如天塌下来的脸色,心里一动,不由问道:“既然你中了这种盅,对你腹中的胎儿可有损害?”
萌紫玥默默摇了摇头。
羽寰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处处为难萌紫玥,但还是不希望她肚中的胎儿有个什么不测。再说如果萌紫玥的话是真的,他们休戚相关,还真不敢拿她怎么样。
羽千夜的脸色依旧如丧考妣,眉头紧拧,精致玲珑地五官上布满了深深的忧郁,略一沉吟,就扶着萌紫玥起身,对着羽寰道:“四哥,我会再娶玥玥一次,以便让世上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王妃,大婚的东西我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但尚有许多事情要忙,先告退。”
羽寰一听,将将熄下去的火又起来了:“千夜,你非要如此固执吗?四哥再给你配一户门当户对的贵女做王妃不好吗?”
他指着萌紫玥:“凭她原本的身份,给你做个妾都不是不够格的,如今母凭子贵,他日她若能产下一子,顶多封她一个侧妃,怎能做你的王妃?”
羽千夜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华丽的紫衣无一丝褶皱,自领口顺着修长笔直的身材流泄而下,如水面一般平静莹润,人如最精美的玉雕,冷冷地道:“四哥,你那些暗卫没回禀你吗,我和玥玥早已成亲,她早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了!”
“长兄如父,四哥说不行就是不行!”
“啪!”地一声,萌紫玥广袖一挥,将手边的茶盏扫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她眯着眼睛,红唇微启,轻轻唤道:“父皇,谁是你九儿的王妃?”
太上皇一身灿烂华服,由始至终都没有理睬他们,只一径摆弄着楸枰上的黑白玉子。
最近一路上游山玩水,又能品尝各地风味,他心情愉快,一高兴就吃的多了一点,肚子也跟着腆了起来,模样极为富态。听到萌紫玥问他,马上放下手中的棋子,一脸严肃地望着萌紫玥反问:“儿媳妇,你脑子糊涂了么?九儿的王妃不是你么?”
他这话说的极为肯定,再加上严肃的表情,非但没有半点老人痴呆的模样,反而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气势,甚有威严。而且,明明脑子糊涂的是他,他还理直气壮的说别人脑子糊涂……
羽寰两兄弟皆一愣。
但太上皇还没完,起身凑到萌紫玥身边,摇着花白的脑袋,很关切地道:“玥玥啊,是不是肚子里的金孙闹你,所以你就搞不清谁是九儿的媳妇了?”
见萌紫玥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一双宛如黑葡萄般的眼睛水汽氤氲,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太上皇大男子主义冒上头,竟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安慰她:“其实你忘记了也不要紧的,我再告诉你一遍啊。”
他指着含笑不语的羽千夜,对着萌紫玥慢慢地解释:“他,就是九儿,你,就是他的王妃,以后你若是又忘记了,我再提醒你啊。”
见到他认真的嘱咐,萌紫玥微微一笑,声音温柔极了:“好。”
羽千夜笑的眉眼生春,如春花开放,对羽寰道:“四哥,你还有何话可说?我们成亲时,可是父皇主的婚。”
羽寰怒瞪着太上皇——果然不是亲生的,你就护着他!太上皇对他视而不见,若无其事的转回身去摆弄黑白棋子,让他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萌紫玥笑意清浅,连声音都带着笑:“皇上,您不会连您父皇的话都听不懂吧?还是您想给湮国的百姓作表率,让他们个个都违背父母,忤逆不孝?”
这顶帽子太大,羽寰的头没那么大,戴不了,但犹找理由道:“父皇脑子不清楚,人都认不出来,说的话……”
“谁说我脑子不清楚?你不是寰儿么?怎么,大了你就不听父皇的话了?”太上皇愤而打断他的话,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