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虫遍布她全身的各个经脉,等于说是将原本能够在身体内使用的内力堵塞,不能再发挥原来的作用。
聂凤极少展现的天真和懵懂在倾城看来觉得的头痛,却又不能扔下不管,对着聂凤笑了笑,自动往后挪了挪,“这船坞内只有两个房间,石岚在甲板上守卫,李主事则住在另一个房间,师傅难道想让徒弟去那个房间,亦或者是想让徒弟去晒晒日光浴?”
聂凤蠕动了一下唇,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在呢喃中轻轻说道:“小莫,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倾城微微斜了斜眼角,正要问为什么,却见聂凤似是倦极了,头靠在船舱壁上,渐渐入眠。
倾城心中虽有疑问,不明白聂凤是指什么。对于好不容易入睡的聂凤她也不能打扰,只好靠在一旁,闭上眼睛进入睡梦中。
一夜无话,直至天光放亮,迎来第二日的黎明。
聂凤的心被无形的枷锁锁住,唯有对倾城时才会偶尔说上几句话,只是他的神情多半是在发呆走神的时候多,倾城又不能时刻都在他身边跟着,后来干脆就将照顾聂凤,帮助聂凤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事情交给了石岚。
石岚不肯发出一言,聂凤又是喜安静,经过此事后,则更静了,两人在一起的情景可想而知。
船坞在玉河之上行了数日后,改坐一艘货船,倾城也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不过聂凤却似乎必须在她身边才能睡着,不然第二天必然顶着个熊猫眼。倾城无奈,只好在晚上陪着聂凤。
师徒两人能够交流的话本就不多,倾城心中又有着对聂凤的隔阂,说到底聂凤成了现在这样,也是因为他自己太过执著。
当年少女就曾一言指出阿彤罗丹性格不稳,他日必然对聂凤不利,聂凤还因此罚过少女乱说话,甚至狠狠少女跪在雨地里反省。
倾城在这番记忆中还能感受到少女当时的委屈和愤懑,那是的她情绪掩藏尚且不那么明显,虽背负血海深仇,但该有的喜怒哀乐还算正常,通过聂凤这次的惩罚后,就开始变得漠然起来。
此刻想来,恐怕在那时少女就暗中爱慕着自己的师傅,只可惜一腔少女情被聂凤扼杀,掩盖在厚厚的伪装下。
倾城整理了少女的记忆后,总觉得少女活的太累,太伤,总是在独自承担,独自成长,独自受苦。
有些疼惜下,又觉得自己这位肉身原主是个白痴级的人物。
为了不走少女的老路,倾城赏了货船的船长许多白银,命令其将船快速驶进秀林的港口,她有重要的事情要火速回秀林。
原本三日的水路,硬生生被缩成了两日。
尔后,又经过几天的马车颠簸,倾城一行这才算是踏入了九阳城的大街。
距离商会会长选举一事已经过去一月半,倾城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街道,各家商店均有改头换面的意思,门头上的牌子各个都是光亮如新,有许多商家甚至换了标识,由以前的木改为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