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埋葬过去,梦里面试图回去,但却再也找不到回去的道路在哪里。
于是过往云烟,那些经历过的爱和怨,恍然若梦,一去不复返。
她以为楚文绪的事情早已在她的内心尘埃落定,但见到这个孩子,却发现心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哪怕只是轻轻拽一下,都会带来难以言明的疼痛傲世玄神。
原来不是不计较,正是因为计较才会假装自己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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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吗?”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回头,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站在她身后,距离不远亦不近,身形优雅,但却透着冷漠。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良久,她说:“唐小姐呢?”
眼眸闪了一下,因为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回楚家了。”
“楚文绪受伤,我代白墨跟你道歉。”
“为什么跟我道歉?”
“他是你儿子。”
“素素,尘世走一遭,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楚衍停顿了几秒,又开口:“我也不例外。”
无言锁视他,良久说道:“……我明白。”
楚衍表情如常,但眼神却变得高深莫测:“你不明白,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
“这一天还有多久?”她淡淡的问。
“快了。”
沉默片刻,她开口说道:“楚衍,我和你结婚多少年了?”
“七年。”
“已经这么久了吗?”
“……我欠你一场婚礼。”久吗?恍若昨日。
她说:“我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些,况且婚礼是我不要的。”
“……”
她看着他:“还是不愿意离婚吗?”
“不离婚,至少是现在。”声音依旧冷漫。
“那以后呢?”
“如果到时候你坚持离婚,我会考虑。”
她笑笑,只是考虑吗?
“楚衍,我出事后,你有没有很难过?”
楚衍直视她,眼神黯然,淡淡一笑,但那笑容却隐带惨然。
白素竟在里面看到了点点波光。
耳边响起乔梁之前在连城对她说过的话:“得知你出事,阁下哭了。”
她从不知道他还会哭。
“我出事前,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白素声音飘忽。
他不会知道为了给他打这个电话,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他却没有接。
那时候,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他了。
刚开始很恨,恨他的狠辣无情,但最后却无以为恨惹火小娇妻,总裁该投降了。
她打电话给他,要不要接听却是他的事。况且他又怎知那是一个求救电话?
他接,她幸。
他不接,她命。
楚衍神情冷痛:“是我的错。”
“……你为我报了仇。”
两年前,她出事一个星期后,看到了一条新闻报道。
首都发生一起囚车爆炸案。
一辆运载着42名罪犯的囚车,在国家监狱附近忽然发生爆炸,造成重大伤亡事故。
车上囚犯和前车看押警察悉数遇难,听闻当时囚车刚从法院回来,准备前往监狱。
车上人员跟s国总统夫人遇害有着密切的关系。此番囚车爆炸,很可能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以灭口为目的,所以才将在押犯人炸死,死无对证。
“囚车不是我炸的,尽管我有这么想过。”他一直怀疑有幕后黑手,直到囚车爆炸……
她表情波澜不惊,淡然道:“至少你帮我把那些人抓了起来,那些人是一群亡命之徒,不好抓。”
他迟疑开口:“……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怎么受伤的?白素睫毛颤动,抚摸着她的右手臂,想起过往记忆,眼睛刺痛,低垂着头,长发披散,遮住了她的面容,身形显得异常瘦削孤冷。
然后,有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汹涌而出,滚滚砸落。
楚衍心思一痛,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替她拢发的手伸到一半,因为她别开脸不让他看到眼泪,尴尬的僵在了那里,“我不问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
那夜,睡觉前,她问他:“楚衍,如果我查出来那个人是谁的话,你会帮我吗?”
“嗯。”
“不管那个人是谁?”
“……嗯。”
“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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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26分,楚家来电,手机放在桌上,兀自震动闪烁着。
楚衍站在窗前,因为背着光,阴影打在眼睑上,诡异而又阴冷。
凌晨1:58分,楚家。
假山、小桥、流水,参天大树,环绕楚家古老大宅。
虽是深秋,但枝繁叶茂,处处可见生机勃勃的盎然美景。
楚衍缓步走在鹅卵石小道上,并不急着进去。
菶萋梧桐,分立两侧。涓涓细水,这里美的像是一幅人间仙境,但对楚衍来说,却是一座牢笼。
径直去了书房,在那里看到低头垂泪的唐天瑜并不意外,楚修文和顾维坐在一旁低声交谈着,值得一提的是楚家权威人物陈惠今年已经82岁高龄,此刻优雅得体的脸庞上尽显寒冰。
关系在这里需要梳理一下,楚修文和顾维是楚衍的父母,而陈惠是楚修文的母亲,更是楚衍的奶奶邪御天娇。
顾维看到楚衍手上和嘴角有伤,蓦然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