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舍儿听到这里,有些疑惑的问道:“李头领,并非在下信不过你,只是这数万人的营寨范围甚广,之间又有间隔,岂是那么容易一把火点着的?”
李旭听到这里,笑道:“太尉有所不知,小人烧的不光是营寨,更多的是船和码头旁的粮草,俗话说‘军无积蓄必亡’,只要船和粮草被烧了,摩尼贼便不攻自破!”说到这里,他看到罗舍儿还是有些不信的样子,低声道:“小人今夜四更放火,城内的官军可以等到天明之后再出城追击。”
“若是如此最好!”罗舍儿听到这里,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等到天明之后,守军在城楼上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也不怕李旭玩什么花样。
既然一切说定,李旭立即吩咐两个精明能干的手下护送罗舍儿回城,临别前还特别挑选了几份礼物分别呈送给周平与王子武,以赎己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已经是傍晚时分。农民军大帐之中气氛十分沉重,帐内的各路头领个个脸色凝重,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列位,你们也听说了,歙州失陷,陈十四、石生两位头领战死,数千教友殉难。而我们还在这秀州城下,你们说应该如何处置?”坐在上首的方七肥沉声问道。
帐内一片静寂,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愁容,唯有一旁的郑魔王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方七肥叹了口气,问道:“魔王,你有主意吗?”
“主意?没有!”郑魔王大大咧咧的答道:“老子这次跟着圣公起事就没想着有个完整身子入土,反正死在老子手上的狗官也有上百了,死了也不亏!痛快,痛快!”
听到郑魔王这番回答,方七肥不禁哭笑不得,他对帐篷里这帮子人的底细还是比较了解的,装神弄鬼、打家劫舍可以说各有所长,但是上阵白兵,驱众厮杀的本事谁也比不上这郑魔王,却不想对方居然这般回答。
这时旁边一人问道:“魔王,论厮杀的本事,这里谁也不及你,该怎么办给个准话,别说这些丧气话!”
郑魔王冷笑了一声:“大伙儿既然跟着圣公起事,就别想什么万全之策,死中求生才能出一条生路,要按某家的意思,大伙儿就从明天开始猛攻这秀州城,就算拿不下来,也要把这城里的守兵杀的心惊胆颤不敢出城再说。不然要是就这般退兵,几万人一乱,非和上次一般让人家赶羊了不可!”说到这里,郑魔王站起身来,把几案上的酒罐往地上一摔:“你们怎么样我不管,反正我郑魔王手上那两千人是准备丢在这秀州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