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论亲,您是当今万岁的嫡亲叔叔,燕京城内无一人及得上你;论贤,您父子两代是镇守燕京汉地数十年,有恩惠于百姓;论能,怨军乃是您一手创立,换了别人又有谁能管得住这支叛服不定的兵?”
“这个!”听了李处温这番话,耶律淳不禁哑然,的确正如李处温所说,前两项倒也罢了,当时燕地属于契丹和奚族的军事力量并不多,而由怨军就成了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任何一个人想要登上皇位就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而耶律淳在天庆五年(1115年)在辽东组建怨军进攻金人的那一段军事经历就成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资本,不管怨军再怎么叛服不定,好歹他与怨军的中高层将领是有相当的人脉的,这点是任何一个契丹亲贵都没有的。
李处温见耶律淳没有表示反对,便出列向耶律淳拜舞道:“微臣李处温敢情魏王即皇帝位!”
李处温的行动就好像一个信号,堂上无论是汉臣还是契丹人、奚人,纷纷起身随之起舞拜倒,高声道:“微臣李处温敢情魏王即皇帝位!”
“这个,这个!”耶律淳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手足无措,让也不是,应也不是,李处温见状,轻轻的向侧后方的儿子将作少监李爽使了个眼色,会意的李爽跳起身来,将一件早已准备好的赭色锦袍披在耶律淳身上,第一个跪了下去,高声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耶律淳的身上好像是被炭火烫了一下,抽搐了一下,跳了起来,伸手便要扯下身上的锦袍,却被李处温膝行了两步,一把抱住双腿,大声道:“魏王若是不肯继位,奈天下何?奈燕京百姓何?奈祖宗基业何?”
李处温的问话就好像一记重击击中了对方的要害,耶律淳颓然坐倒在座位上,叹道:“罢了,罢了,某是耶律家子孙,享富贵数十年,今日便为燕京百姓做一桩事吧!”
留守府外,燕京百姓们忍耐着焦虑不安的心情,看着那扇朱漆大门,仿佛这样就能用目光穿透墙壁和大门,看到府内发生的事情。突然,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大门开启了。一行人从大门里走了出来,分两厢站开。眼尖的人已经看清了都是契丹、奚、汉人的高官,他们纷纷屏住呼吸,等待着关键的时刻到来。
“今天子播迁,魏王南京留守耶律淳暂摄皇帝位,处置朝政,朝中百官各升一级,燕京州郡百姓,给复一年!”随着侍官高亢的嗓音。围观的燕京百姓发出一阵阵万岁声,跪倒在地,不少人眼中已经满是热泪。
“回离保!”人群中,一个体格魁梧,身着裘袍的契丹贵族低声对一旁的萧干说:“那些汉儿倒是伶俐的很,居然占了拥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