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白衣男子顿时蹙了蹙眉,冷冷的并没有什么反应。
什么未不未婚妻的,他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今天有人提起,他似否都已经忘记了曾经父皇下过还这么一道旨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应尊皇朝竟然还有人能活着从阴愁涧回来,倒是让他破例的赏给了她一记目光。
当然,那目光依然是冷冷的,依然带着浓浓的厌恶。
曾经那个追在他身后一直跑的花痴影像早已变得莫糊,他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可是那种非常厌恶的感觉却一直残留了下来,让人一提起帝葬心这个名字,他就心生不喜。
可如今楼下那一身傲然,立于马车上的黑衣少女真的是以前那个面目可憎的废物花痴吗?
怎么感觉好似变了一个人儿的,与以往的形像完全不像,这样的发现让他向来没什么情绪的冰眸微微的眯了眯,竟然破天荒的划过一抹异色。
虽然她看上去静然而立,没什么特别,但是她身上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对气势和阴寒煞气,就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能够拥有的。
那阴愁涧里究竟有什么?竟然能将一名少女变成这样。
疑惑也只不过维持了一秒,白衣男子又不感兴趣的转开了目光。如果真比较起来,不管帝葬心变成什么样,都与帝府的另一道娇弱绝美的身影差多了!
“我说,九尘兄,你说她还是帝府的大小姐吗?”
很显然,发现帝葬心的不同,并非白衣男子一人,紫衣男子也发现了!
曾经的帝葬心他见过,那简直就是不堪入目,除了有一个还算不错的身份之外,其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可如今的帝葬心他看得很清楚,当她说到回家等着十三皇子去退婚的时候,她的眸中没有绝望痛苦,反而带着淡淡的惊喜和解脱,看来这份婚约也对她造成了困扰,她也急着摆脱。
那真实的反应,没有一分作戏的成份存在,这一点他竟然该死的肯定。
可就是肯定,才越加不可思议。
难道历经生死,她真的性情大变,放弃对十三皇子如痴如狂的爱恋了吗?
正在这时,站立在马车上的黑衣少女突然朝他看来,他一时躲闪不及霎时与对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好敏锐感觉,隔了这么远,她怎么就知道他在偷看她呢?
并且那是怎样的一个眼神啊!
凶煞,阴寒,陌生,凉溥,绝世的淡漠……各种情绪组织成一道黑色的旋窝,瞬间将他袭卷进去,想爬都爬不出来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等对方不感兴趣的转开目光,他才不自知的松了口气,可是额角竟然隐见汗意。
有此反应,连他都大感意外。
什么时候,他竟然被一名少女的眼神给弄得出汗了!真是……
不过帝大小姐看他的眼神相当陌生,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帝大小姐不会真看上别人,而不再爱你了吧!”紫衣男子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大喝了口茶,掩饰刚才的失态,有些幸灾乐祸的朝白衣男子笑:“我可是听说,是曲三少冒着生命危险进阴愁涧去将她给救出来的,美人儿向来爱英雄,为此她出于感恩舍你爱上曲三少也是有可能的,没听说人家曲三少今日都上帝府去提亲了吗?”
再多的疑问,此时根本就无法解,紫衣男子突然觉得帝葬心身上蒙上了层神秘的面纱,让人看不真切起来。
听到紫衣男子显得有些幸灾乐祸的话,白衣男子根本就吝啬得没有丢半个眼神给他,依然冷着一张脸喝着茶,不过这件婚事既然对方同意退,那就退了吧!反正那样的名声要是娶回来,也是给皇室抹黑。
这个念头一转而过,随后就被他抛之脑后,开始神思远游,好似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令他生不起一丝兴趣似的,令身旁的紫衣男子异常抓狂。
不过紫衣男子的暗自抓狂,外面的人并不知道。
此时的帝葬心早已垂下眸,完全忽视十四皇子应南均的存在,直接朝曲三少喝道:“曲承风,你还要不要去玉食府吃饭了?还不快前面带路,浪费什么时间!”
感觉自己为了“千残枝”花在他身上的时间太多,还有楼上莫明其妙盯着她的两个人,她虽然因为太远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但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真是太令人讨厌,帝葬心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可是曲承风并没有听她的话在前面带路,反而“咻”地一声窜上马车,站立在她身边,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隐含着狂喜的道:“心儿,你真的要与十三皇子退……退婚?”
没有谁有他这个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他,更清楚她对应九尘的感情,就凭那股子痴狂劲,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放弃,怎么这就同意退婚了?
帝葬心顿时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她知道自己的转变太大,让一些熟悉原主的人很是接受不了!特别是那些恨不得她去死的人,会怀疑她根本就不是帝葬心,所以不得不给出个说法:“你说就凭如今我这名声,十三皇子还会同意与我成亲吗?所以退不退婚,那还不都是早晚的事。”
“可是,你曾经的名声也不好啊!你们的婚事是圣上下的旨,如果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