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快马直冲到陆建章身边,军帽不知掉哪里去的骑兵军官大叫,“师长,前面北方军正沿着道路漫山遍野的冲过来,火力太猛了,根本挡不住。”
陆建章更是慌乱了,“树铮,快带我离开。”
徐树铮很是鄙视了自己的长官一眼,也没多说,赶紧招呼一同逃至的骑兵兄弟,接上师长陆建章,就夺路狂奔而逃。
更多的北洋军士兵从前方溃散下来。
跑着跑着,不时有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一辆改装车忽然出现在道路的尽头,接着又是一辆,更多辆出现了。每辆改装车上,都有一挺固定的麦德森轻机枪,不停地对着前方或是道路两侧扫射。
同车的步兵营士兵,要么拿起李氏步枪疯狂地向两侧射击,要么拼命给麦德森轻机枪的弹匣压子弹。
很快北洋军自发组织的一次新的反击发动了。几个北洋军的老兵不甘示弱,嗷嗷叫地从两侧田坎上扑了上来,拿起汉阳造就是一阵射击。
领先的改装车忽然一弯,直接翻进了左侧的田坎,驾驶员被击中了。
几名北方军士兵晕头晕脑地从翻倒的汽车里面爬了出来,周边到处都是疯狂冲上来的北洋军士兵。
都是深蓝色的制服,所不同的只是北方军有着一个蟠龙图形的盾形臂章。
好几十把汉阳造对着这辆翻倒的汽车,就是噼里啪啦一阵射击。刚钻出来的几名北方军士兵冷哼几声,纷纷栽倒。
后面跟随的其他改装车急了,对着开火的北洋军士兵就是疯狂的几梭子连射,一名步兵机枪手将轻机枪横在挡板上就是一次扫完了整弹匣子弹。
几名拿着李氏步枪的士兵,飞快地连拉枪栓射击,但是汽车在行驶过程中,根本无法瞄准。眼看北洋军士兵实际上离自己近的很,一名士兵扔掉李氏步枪,掏出1911手枪就是一阵连扣。
马上更多的北方军士兵,都掏出了1911手枪,更高的射速,更多的子弹,足够覆盖道路两侧所有沟沟角角。
刚想冲击的北洋军顿时崩溃了。
大道上已经被刚才的炮火覆盖,炸出了很多坑坑洼洼。一辆冲得很前的改装车忽然一个颠簸,直接陷进了一个大坑,车子瞬间倾覆了。车上的士兵措不及防,都被甩来出来,跌得头破血流不止。
后面的车子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撞开横在路上的坏车,继续向前突击。
甩出车子的北方军班长,晃了晃自己还是有些迷糊的脑袋,大叫一声,“就地布置火力点。”几名同车的难友马上聚了过来,飞快的架起一挺轻机枪,为后续的车辆提供火力掩护。
很快,几名同样车辆坏在半路的北方军士兵,扛着一挺重机枪加入这个小小的火力点。当更多的掉路北方军士兵自动加入后,一名满脸是血的中尉连长接过了指挥权,马上组织士兵连续几个突击冲锋,占领了一个邻近的制高点。
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制高点,北洋军第七师前后两个步兵旅的联系,被拦腰截断了。
北洋军第七师的新军路径长达五六里。
北方军专门派出了三架飞机寻找第七师的炮兵部队,一旦找到就飞回自己的炮兵阵地附近,要么做出各种特定的动作表示地图上预先标定的网格号,要么干脆写上纸条空投到炮兵观察哨附近。
北方军的105毫米加农炮营专门针对这些地区进行覆盖射击,力求让北洋军的炮火不能投入使用。炮兵营则沿着道路进行火力覆盖后,再逐步推进进行火力支援。
经过第一轮的炮击,在飞机的引导下,第七师的炮兵部队三个营实际上已经彻底瘫痪了,丧失了反击能力。
火力覆盖刚结束,高桂滋就大胆命令,两个汽车运输营满载两个步兵营,卸掉全部火炮和炮弹以及炮兵,沿着大道开始汽车突击。
架在车头的麦德森轻机枪第一次发挥了显著作用,直接扫清了前进的视线。随车的步兵营士兵,利用手中的轻机枪、李氏步枪,从车厢两侧近距离的击毙所有沿途看到的北洋军士兵。
后来更多的士兵选择使用1911手枪近距离击毙任何靠近的北洋军士兵,因为手枪有着更高的射速,而在快速移动的汽车上,李氏步枪的精准已经无法实现了,远不如半自动手枪来得实用。
徐永昌则带着剩下的一个汽车运输营和一个步兵营,则稳步推进,一边护卫所有76毫米山炮的炮兵部队向前移动,尽可能用火力优势击溃敌军纵队,一边实际上是将成批毫无士气的北洋军士兵从田间地头俘虏过来。
高桂滋和徐永昌干脆是孤注一掷了。
整个乾县,只有105毫米加农炮营和122毫米榴弹炮营的工兵和辎重部队在监视将近七千人的俘虏。
这两个炮营连同山炮营的所有直属排都被击中起来,当做了最后的预备队。
突击部队四个营的任务只有一个,突击向前,直到被彻底挡住。
任何一辆车被迫停下,就要就地构筑火力点,为其他车辆的突击提供尽可能的火力掩护,这个时候从车上卸下来的重机枪就会发挥强大的作用了。
大路上被炮弹炸得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能避过的直接狂奔而去,不能避过的,最前面的车子就地停下,在后面车子的强大火力掩护下,扒拉出锄头铁铲,就地取材,用沙石,用木头,甚至用尸体,亦或是汽车,直接填出一个可以走的路况,让后续车辆继续快速突击。
麦德森轻机枪、1911半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