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长啸而过,紧急着就是一次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嫩江东岸爆出一股巨大的浓烟,整个富拉尔基都是轻微地一震。
过了一下子,不远处的岸边又是同样的一声巨大爆炸。
每一声巨响都意味着有一个百米方圆的无人区突然出现,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日军敢待在河岸边了。
河岸边除了七零八落的船只木板碎片,就是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巨大弹坑,里面到处都是混杂着不知是血水还是肉屑的红黑色泥团,间或有着步枪甚至机枪的零件。有些弹坑里的木板,还没有燃尽,不时闪耀着刺眼的火光,空气中除了硝烟的味道,还有着一股烤肉的莫名气味。
灰头灰脸的日军蹲坐在尽可能离开岸边的墙垣后面,麻木地看到那些巨大的弹坑,已经没有人想着划船逃回西岸了。
能够搜罗的船只早几天就被不时砸落的重炮炮弹给摧毁地一干二净,有勇气渡河而去的日军也都丧命在了那河岸最后的一百米之内。
“八嘎。”日军指挥官怒吼着将自己手枪中的子弹都打了一个精光。
难得王八盒子手枪没有卡壳,联队长就是空枪都狠狠扣了几下,才总算勉强止住了自己的愤怒,这是亲手枪毙的第几个毫无士气的官兵了,他自己都记不住了。
彻底乱了,当北方军的重炮部队上来一下子让河岸地带成了死亡禁地之后,据守富拉尔基的日军联队官兵全部吓住了。
富拉尔基地区并不大,尤其是前沿阵地被夺润,更是只剩下弹丸之地而已。
不用北方军用人命来填巷战了,只要北方军这么不紧不慢地使用重炮逐一炮轰富拉尔基,守军不是悲剧地被炸成碎泥,就是孤注一掷往根本冲不过去的弹幕上去送死,也许还有第三种途径就是士气低落到极点后干脆炸营都成神经病。
一发重炮下来,方圆百米根本没有生气。
日军联队长始终想不通,北方军为什么不使用重炮掩护,发动进攻。在他看来,有了重炮支援,加上后方铁路桥已断,富拉尔基已经是指日可下。
“联队长,北方军用弓箭射来一封信。”一名驻守城防的中队长,很快打断了联队长的思路。
弓箭?搞什么呀,战国时代武士比斗吗。
不明所以的联队长接过了那封绑在箭杆上的信。
看完了信件,联队长脸色铁青,沉思片刻后说道:“写一封回信,大日本帝国皇军从来不接受要挟。”
“是,长官。”中队长应了一声,赶紧离去。
中队长刚走,联队长左思右想还不是很稳妥,万一援军迟迟不来怎么办?挥手叫来参谋:“命令下去,禁止部队擅自枪杀被城里的中国人。”
完全出乎日本人的意料,北方军递过来的信件不是劝降信,而是提出一个老百姓换三十斤粮食,将滞留在富拉尔基的中国百姓都赎买出去。
骄狂的日本人坚信援军很快就至,当然一口回绝了。
但是联队指挥官心头总是一股阴影蒙着,终于下令停止在城区的滥杀行为,真的断粮了,那就同意赎买好了。一个中国人换来的粮食就是一个日本兵十五天口粮呀。
嫩江大桥被炸毁几天后,赵寿山的重炮旅很快就赶到了三个营,马上就部署了一个重炮营在日军阵地正面,但是每天只安排一个重炮连对稍远处的河岸地区进行慢吞吞的炮轰。反正重炮的威力足够大,而日军所占领的河岸毕竟是有限的,那些不经意间都粉身碎骨的船只就是鲜明的证据。
而另外两个重炮营则混杂在混成旅的炮兵营中,分别朝向东北和西南,做好迎战日军来援部队过江突击的准备。
天空中传来沉闷的机器轰鸣声,六个小队二十四架p-12战斗机排成队列,穿过了富拉尔基东北方的上空。.
围困下的日军没有拉响空袭警报,每天都有几次,就连观察哨也烦了。
“又要去找齐齐哈尔的麻烦了?”日军联队长抬起头,失神地看了一会儿飞机远去的背影。战斗机群显然没有找他们麻烦的打算,很快扬长而去。
叹了一口气,联队长难掩失望表情,转身回了自己的指挥部。
自己的联队已经成了孤军,而且是北方军故意留下的棋子罢了。好几天前有了这个明悟后,日军指挥官马上下令停止用宝贵的机枪子弹对空射击,阵地防御的弹药都不够了,北方军战斗机要炸就让它炸好了。
越打越勇的北方军空军,几乎是连日对齐齐哈尔的日军空军部队发动突袭,直到彻底压制了齐齐哈尔日军战斗机部队。
日本人从哈尔滨和长春一带调集了大批九一式战斗机部队,一波一波地赶往齐齐哈尔参战。其他飞机去了也是送死,干脆都南下轰炸东北军去了,所有的新式飞机都被抽调北上。
只是无论齐齐哈尔日军战斗机如何强悍,前几次都是损失惨重的北方军p-12战斗机,最多只是停歇一二天罢了,到了第三天保准又是相同规模的机群再次飞临齐齐哈尔上空。
这让日军空军指挥官不由哀嚎起来,他们绞尽了脑汁也猜不出,拥有庞大规模的北方军空军,为什么不一次性拿下北满上空制空权,反而搞得这么不三不四,难道曾国潘的屡败屡战套路又来了?
根本就不是规模的问题,而是北方军的飞行员不足罢了。
北方军空军总部,已经尽可能能为南部军团提供熟悉p-12战斗机驾驶员了,甚至征召了很多运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