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拉尔基西侧北方军阵地,七零八落地散布着十七八个巨大的弹坑,所有工事要么被崩坏了,要么干脆成了废墟。
尘土飞扬的阵地上,硝烟稍微淡去。
从埋土下面钻出几名北方军士兵,耳鼻流血,跌跌撞撞地跑向后方的纵深阵地。不少北方军救护员冲了上来,大声地在他们的耳朵边喊着什么,但是这几名士兵茫然地看着对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要不是北方军历来有前轻后重的布置习惯,这回就要到大霉了。
很快,前沿阵地被昂昂溪方向的日军重炮火力几乎摧毁的消息,传到了后方的扎兰屯军团总部。
围困富拉尔基的北方军部队,立即得到命令向后撤到二线工事。
深夜,富拉尔基南侧,几名北方军斥候隐蔽好手上的摩托车,猫着腰悄悄靠近河岸区。
“头,真的要游过去呀?好几百米河道呀。”正在脱衣服的斥候有些犹豫。
斥候队长一个脑勺敲了过去,“废话,不过去,怎么当斥候?”
其他几名斥候紧张用油布捆扎一个小小的木筏子,上面是一部沉重电台,靠人是背不过去的,只好借助临时扎起来的一个双层木筏了。
木筏轻轻地下水了,两名水性最好的斥候,推着木筏向东岸划去,其他人则每人抱着一快木桩向前游着,装备什么的都系在木头上。
好一会儿之后,精疲力乏的斥候们终于成功到达了东岸,接着天色的掩护,一切都是安然无恙。
避开日军的斥候部队,北方军的斥候队长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土坡的边角,悄悄探出怀中的望远镜。
富拉尔基东侧的嫩江河段是一个s型河段,两翼突出的河段刚好挡住了探视中间的机会,这也是斥候部队必须亲自出动的原因,毕竟到了晚上飞机就成了瞎子了。
黑灯瞎火的,看不出队长脸上的表情,很快又摸了回来。
斥候们动作很快,直接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上面用那几块木板一叠,再覆上土层,马上就是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隐蔽所了。
不过在里面的,除了一名斥候,还有一部电台罢了。
“发报,日军正在集结部队准备渡河。”队长趴在隐蔽所上方,对下面的发报员轻声说了一句。
发报员手一抖,有些惊讶地看向队长,马上又低下头去直接将电文用密语发了出去。
拉过另外一名斥候,队长继续说道,“我带两个人去昂昂溪一带,查找重炮阵地。你带其他人留在这里,看一下到底有多少日军准备渡河。”晚上只能看到大概,无法准确判断规模。
白天很快过去了,夜色刚刚降临,坡上一堆烂泥忽然动了起来,噗噗噗地往下掉泥块,一名北方军斥候钻了出来,缓慢地扭动着躯体往后退去。趴了一天一动不动,差点都全省麻木了。
才到了隐蔽处没多久,队长也回来了,同样都是满是泥土。
“队长,小日本早上还在准备寻找合适地点渡河,下午就全部缩了回去。”斥候将这个有些玄乎的结果赶紧说了出来。
队长也是一愣,有些迟疑地说,“搞什么东西呀?”
手上将一张破纸片递给电报员,“这是日军重炮大队的阵地位置,赶紧发出去。”日军的重炮大队,居然将阵地设在昂昂溪地区的民宅之间,只要北方军的战斗机在富拉尔基一带出现,就传讯到后方组织遮蔽,结果始终没有让飞行员发现。
隐藏在嫩江东岸的斥候们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前日,北方军以伤亡二千多人的代价,吃掉了日军中山支队近八千人,还俘虏了将近五千人的伪军。
因为中山支队被神速歼灭,昂昂溪的日军准备西进夹击的设想成了泡影,这才无奈放弃了渡河的打算。
当然,如果不是那些伪军的低劣表现,大举南下的中山支队足够北方军喝上一壶了。主动迎敌的北方军突击部队,完全没有预料到日军还有一个骑兵联队在侧翼机动。
事实上,渡江南下的伪军大概八千人左右,居然只有区区数百人在这场遭遇战中阵亡,除了抱头当俘虏的,剩下近三千人都是逃之夭夭。在参战总兵力达到数万人的战斗中,居然只有数百人阵亡,真的是很离谱。
逃亡的伪军大多都是本地人,只要那身狗腿子的衣服一脱,谁知道是谁呀,漫山遍野一眨眼功夫就跑得没影了,被围住的都是腿慢跑不过别人的。
相反日军的阵亡数字就相当高了,除了重伤员,几乎就没有什么俘虏。而且就是那些重伤员,估计大部分还是伤重而亡的,零零散散逃出多少散兵游勇是无法统计了。
但是这个战郴换比,已经大大超过原本军团总部的估计了。
根据日军的平均战斗力情况,北方军作战参谋们评估后认为,即使具有装甲和火力优势的北方军,一般情况下的战郴换比依然会高达一比二。
除非是空中力量得到进一步加强和释放,战郴换比才可以得到进一步提高。
日本陆军虽然不喜欢用冲锋枪等自动武器,重火器却一样不缺,只是在数量上始终没有满编罢了。至于装甲车辆,确实是日本陆军的一个硬伤,毕竟绝大部分钢铁都用在制造战舰那个吞金兽上去了,但是强悍的日军单兵战力相对弥补了不少缺憾。
而北方军的硬伤就是没有自己的军事科技体系,最多只能修补,而不能改进,乃至于研发一种新武器更是奢望了。
一个齐装满员的日军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