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战役,北方军前后出动十一个步炮营进入河州,彻底击败拥有十四个营骑兵的精锐西军,用自己二个多营的巨大伤亡,换取了精锐西军阵亡失踪近十个营、投降四个营的巨大战果,震惊了长江南北。
北京的袁世凯,第一时间召集曹锟等手下,评判陈安北方军的战力水平,得出一个让与会高级军官无法相信的结果。北方军对北洋军,完全可以一打三。
北方军干净利索地吃掉了精锐西军,而精锐西军东进平乱时打得陕西民军毫无脾气,陕西民军又让前去剿灭乱党的北洋军叫苦不迭。这就是差距。
曾经大骂陈安是满清走狗的孙大炮,瞠目结舌地看着报纸上爆炸性的新闻,半响才对身边的亲信说,“武昌起义的时候,陈安如果顺流而下,民军还能存在吗?”旁边的人无语以对。
就在阶州近邻的陕西汉中和四川重庆,远比这些大佬们反应迅速,在得知陈安一举剿灭河州精锐西军后,马上派出人手慰问在辖区内的北方公司办事处。既然根本不是对手,那就赶紧成为朋友好了,你陈安总不好伸手就打笑脸人吧。
远在日本的一个光头汉子,有些傻眼地看着报纸上的陈安和北方军,发愣了半天,忽然悲愤地大喊一声,“娘希匹,陈其美,你让我惹上这么一个大凶,我跟你没完。”
上海北方银行分部,也就是北方集团驻上海办事处,如今宾客盈门,无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或是中国人或是西洋人,都上来跟克劳泽套近乎。
中国人心里大叫,他妈的,北方集团搞什么鬼,驻上海办事处竟然是德国人负责。西洋人心里大喜,非常好,北方集团明显是亲近我们西方的,只是为什么代理人是德国人,不是我们国家的。
尼森伯姆厚着脸皮凑了上来,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也是北方集团的代理人,只不过是驻欧洲和美洲的代理人而已,不是驻上海的代理人。
克劳泽忙得屁滚尿流,一时没有注意,来不及反驳尼森伯姆的言论,结果没几天很多西洋政客悄悄找上了尼森伯姆,和他商谈联系陈安的事情。
克劳泽找到尼森伯姆,狠狠地痛骂了一个小时,才将有些呆头呆脑的尼森伯姆一脚踢了出来。随后,克劳泽对外公开通告,所有北方集团对外的事务,有驻上海办事处全权办理,没有任何其他人得到授权。
但是,克劳泽也不好一下子彻底剥夺尼森伯姆的功劳,含糊地保留了尼森伯姆自诩的驻欧洲和美洲代理人资格,只是权限仅限于商务活动。
尼森伯姆就这么进入了北方集团的组织框架之内,终其一生也未进入决策管理层,但是却另外创建了一个依附于北方集团的尼森集团,当然主营业务是军火。
将尼森伯姆拉入北方集团还是有一定积极作用的,最明显的就是英美法等国马上就松了一口气。克劳泽是德国人,尼森伯姆是美国人,这说明陈安并没有靠向德国,当然也并不是说就靠向了美国,但这说明有机会不是。
欧战已经极有可能在近几年内爆发,俄国人已经从北方集团采购到了大批军火,英国人、法国人也拿到了一些,但是不多,如果能够采购到更多的军火,就更有利于备战需要了。英法俄等驻上海领事馆的官员,连续几日都积极和尼森伯姆沟通,前几次的生意都是他负责的。
克劳泽忙得是另外一件事情,正式邀请正在攻读美国哈佛大学医学博士的刘瑞恒参加北方军政府医务司。
两个营的伤亡,其中至少阵亡了六百人,固然让陈安心疼不已,但是阶州医疗水平的落后,更是让陈安痛惜。
陈安手头只有几名西洋医师帮助建立起来的战地医护团队,加上高医师为主的中医救助力量,面对小伤小病尚还可以。这种大规模的伤亡战争,无论是治疗水平,还是救治规模,马上就明显力不从心。
陈安马上通过各种关系,搜罗出一批医学人才的名单,赶紧发给克劳泽,希望能够尽可能聘请几名,来到阶州牵头组建北方军的医务司。陈安在电报中,还提醒克劳泽,如果凯特父亲愿意来阶州定居,那就优先安排。
克劳泽四处奔走,却并没有邀请到什么知名医师愿意来到遥远的甘肃工作。
直到悄悄跟克劳泽联系军火生意的张辅臣,在上海商谈时,得知这一情况后,马上推荐了一名在东北名声大噪的医师,马来西亚华裔伍连德。
伍连德获得英国剑桥大学医学博士学位,后来归国从事医学。
宣统二年,东北发生特大鼠疫疫情,经外务部施肇基推荐,清政府派伍连德为全权总医官,到东北领导防疫工作,不到四个月就扑灭了这场震惊中外的鼠疫大流行。清政府为表彰其功绩,授予陆军蓝翎军衔及医科进士。
辛亥革命后,南京临时政府设立东三省防疫事务总管理处,伍连德任处长兼总医官。随后,袁世凯大总统上台,对南京临时政府旧人多有漠视。伍连德在东北的医疗机构几乎难以为继,正在到处奔走游说争取赞助。
已在东北占据立足之地的张雨亭,忙于扩充军力,也对伍连德的求恳忽视了。恰巧当时张辅臣也在场,如今被克劳泽这么一说,猛然记起了还有这么回事。
克劳泽闻言大喜,马上派人去东北联系伍连德。
劝说这些专注于医学救国的人很简单,克劳泽只是承诺在阶州建立一座世界顶级的防疫医疗机构,并负担伍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