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秀说的不错,茶司之事已是传遍大江南北了,云南福建再加上江南的衙门,俱都建立了茶司,由户部茶司节制,徐大人调走之后,江州茶司建立,时任江州茶司总理大人是从前徐大人的副手许枫平许大人,这位许大人的性子跟徐大人也是一样的,性子耿介,只是年纪比徐大人轻些,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不过从前我们倒是没有跟这位许大人打过交道,”
刘德旺道,“各地茶司刚刚建立,京城茶司给各地发了文书,各地茶司都在执行,大秀从京城回来的这几日,各地茶司都在立规矩然后颁布给各个茶商看,因此番动作都是针对茶市的,于旁的营生没有什么影响,因此倒也不曾引起什么变动来,只是此番变动维护了茶商的利益,不少人都感念大秀,各地都在按部就班的做事,那许大人自然也传话到了茶庄里来,我等按照吩咐,已经将各地茶园都登记在册送去了许大人那里,而茶司定价也已经发往各人手中来了,各地定价都不一样,这个是各地酌情又根据茶商会商之后拟出来的,报了户部,准了之后才公布的,因徐大人做事利落,各地的茶市基本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睍莼璩晓”
他只是个办事的管事,看不透花未眠深邃眸光中的深思,也不知道花家往后波诡云谲的命运,他跟在花溱州身边数十年,可见茶事处理得妥妥当当,可这些用心计玩心思的事情,他是不擅长的,因此,他只能回答花未眠的问题,却猜不到她心中真正所想。
“往日规矩麻烦,茶司运作也麻烦,如今规矩简单,自然就利索了,越是简单,越不容易让人动手脚嘛,”
花未眠翻看了一下王炳汉递过来的茶市定价册子,边看边点头,“朝廷肯改是好事,如今各方都有好处,这样的管理又简单,茶叶定价一目了然,外头的人不容易动手脚,想生事的人也无处生事了,你们的事也比从前轻松些,胭脂铺子也可开分号了,你们就放手去做吧,只仍旧按照老规矩月末把账册拿来我看看就是,我这次回来,本该是去巡视店铺的,只是我如今不好出门,就让大哥去吧,也不必定时间,大哥有空自会去的,你们也不必在心里放着这件事,顺其自然即可,你们做得好,我和大哥都知道,花家,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些都是我等应当做的,本来就是分内之事,胭脂铺子开分号的事情白管事已经着手去办了,店面都已看好,如今正在寻可靠的伙计,只要寻到了,就能开张迎客的,”
刘德旺脸上终是带了一丝笑,他听得出花未眠是真心赞誉他们,也知道自己几个人的心思花未眠都洞悉了,也就不再旁敲侧击,只又道,“方才大秀问许大人对咱们家可有另外的吩咐,这个还真有,在大秀还未回来之前,许大人就打发人来说过,希望大秀回来之后能打发人去跟他说一声,他要来见见大秀,我特地打听了一下,许大人见大秀,似乎是为了成立茶商商会的事情,据说是因为司商衙门当年成立了商会,有了商人们推举的会长,茶司衙门也要效仿这个,单独弄一个茶商商会出来,也是为了方便管理茶商,许大人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大秀来做这个会长。”
“会长?”
像卢荥壬那样的?
她微微眯眼,“你可打听过,这是许大人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她是女子,再怎么样,也不能像卢荥壬那样去抛头露面的,当初卢荥壬让她入商会她都拒绝了,怎么可能再去茶商商会?而且,这也不应该是皇上的意思,她揣度过皇上的意思,皇上在户部建立茶司之时,允许户部尚书私底下向她询问事宜,甚至还让她名满天下了,但是皇上也不曾明确表示过让她担任什么官职或头衔,皇上的意思,是只希望她暗地里有所作为罢了,并没有让她抛头露面的意思,而且,她身为侯府的世子夫人,也不该抛头露面做什么茶商商会会长的。
许枫平么,若真是个耿介之人,也不该有这样的念头,这个念头就已经很奇怪了,她怀疑这话应当是刘德旺不了解内情的猜测罢了。
果不其然,就见刘德旺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秀没有回来,我也不能打发人去找许大人,许大人也不会见我的,这事儿,我也不能确定,只是外头有些风言风语罢了。”
这不是刘德旺能关心的到的事情,他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花未眠也不再说这个了,她又跟王炳汉白喜问了一些问题,知道了胭脂铺子的一些状况,该问的也都问了,也就让他们走了。
临走时,就听见花博文对着几个人说了一句:“五日之后,几位别忘了到祠堂去做个见证。”
几个人回身应了,这才离去。
花未眠等几个人走了,才望着花博文道:“大哥五日之后要去祠堂做什么?还要几位管事去见证,见证什么?”
“你们两个和好了?”
花博文不答反笑道,“瞧见你们两个好了,我这心里才高兴呢,你们若是再闹下去,就连我都在舅舅和母亲面前遮掩不住了,到了那时,也不知你们怎么过关了……日后有了什么话,两个人就关起门来好好儿说,不是有句俗话说了么,‘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花博文难得调侃二人,花未眠因最后那句调侃,想起了方才在内室里与云重华胡闹的那一场来,当即就红了耳根,嗔怒道:“大哥!”
“好嘛好嘛,我不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