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听着他的声音,又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她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声音中的颤抖,还有他身子的颤抖,心底溢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伸手抱住他的腰身:“重华,你就是孩子的父亲,即便我不在了,这一点也不会改变的。”

“你放心,我总会保住我们的孩子的。”

就像她之前与他将一切和盘托出时说的一样,她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即使道姑不能帮她,而她见了阎王之后,又不能再活着回来,她会用她那千年之后为人的机会换取她腹中孩子的生机,到了那时,云重华就能做这孩子的父亲了,他们父子团聚,就足够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花博文便已经挑帘进来了,见二人如此,心底一叹,清声道:“妹妹,小楼已经将张道姑从清和观接来了。”

小楼的动作倒是很快,他知道几位主子都等着见张道姑的,他是一路骑马狂奔而去的,到了清和观里,见到张道姑后,也来不及解释什么,直接带着她又骑马狂奔回来,因此花未眠等人见到张道姑时,都被她一身的狼狈给惊到了,但细细一想,几个人也就明白了其中内情。

花未眠忙让张道姑坐下,然后着人奉茶,待张道姑脸上那仓皇之色稍缓,花未眠才抿唇道:“张道姑,有些时日未见了,你可还好么?前番的事情,倒是多谢道姑出手相助了。”

她说的是张道姑替她弄出假守宫砂的事情,如今她跟云重华在京城大婚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自然也无需那假的守宫砂了,但张道姑能猜到其中内情却没有四处张扬,就凭着这一点,也足够她取中张道姑了。

而自上次她见张道姑的日子算到如今,也有一个多月了,日子倒是不短;自那两件事发生之后,在她心中,倒是将张道姑看做老相识一般的人了。

“贫道日子倒还不错,”

张道姑便将手中的茶盅放在桌案上,望着花未眠道:“贫道不知大秀有何事,要叫人这般匆忙将贫道从道观中带来?贫道有心问了那小厮儿几句,偏偏他说的不清不楚的,只说了世子爷大少爷大秀赶着见贫道,什么事情却没有说啊。”

瞧见小楼自报家门后说了句世子爷相请就急匆匆拉着她上马的样子,张道姑自然也知道此次让她来花府,一定是花府有大事发生要她来帮忙的,可是她无论如何却也猜不出究竟是为了何事。

自然,也就更不知要如何帮忙了。

花未眠瞧了花博文一眼,见他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便抿唇,刚要说话,坐在她身侧的云重华却紧盯着张道姑先她一步问道:“无相可是道姑的师父?”

“不错,无相师父是贫道的师父,只不过十多年前无相师父将观主之位传给贫道之后就出外云游去了,”

张道姑望着云重华道,“世子爷和大秀是有事要找无相师父么?”

“无相师父这十多年都在外云游,没有人知道她在何处,每次关于师父的消息,也都是师父自己想的法子从外头传回来的,贫道也有心顺着消息前去找过,可每次到了地方师父却早已离开,还留话嘱咐贫道不要寻她,她就喜欢这般散漫的在南朝各处云游,后来,贫道也就不再寻师父了,只每月等着师父的消息而已,但是师父已有两年没有消息传回来了,后来贫道才得知,师父已经在一处深山中的道观里坐化,并且说不必去寻她,她就在那里很好,让贫道好好守着清和观,自有贫道的因果,”

张道姑此话一出,在座的人俱都面色大变,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又听她道,“所以说,世子爷和大秀若真的有事找师父,只怕是找不到了的。”

实际上,自从无相十多年前离开道观,未在江州露脸而跑出去云游四海之后,到清和观找她的人就渐渐少了许多,近些年更是没有人来找过她了,因此张道姑心中也很是纳闷,不知花未眠是从何处得了消息要找她师父,竟又不知她师父出外云游而坐化不归了……

“坐化?不在人世了?”

花博文微微挑眉,抿唇转眸看向云重华,眸底嵌着一抹叹息,默然半晌,才望着张道姑说道,“不瞒师傅,其实我与无相师傅有过一面之缘,否则,我们也不会找她,只是那时我尚不知无相师傅是在外云游,更不知无相师傅如今竟不再人世了。师傅你猜的不错,我们确实有事相求无相师傅。”

从听到无相坐化这个消息开始,云重华怔然不语,脸上的神情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如何,他好似听不见花博文在说什么,只是眼底的光芒越来越暗,然后抬眸看向花未眠,一言不发,眼里却仿若含着千言万语一般——

你不是说过,一定能找到无相的么?

如今,无相没了,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们又怎么办呢?

他一眼的疑问,一眼的悲切,那眼中泄露出来的深切悲伤直直地撞进花未眠的心里,她一下子也说不出话来了,心口撕裂般的疼痛传来,他们的希望又少了一些……无相已不在人世了,可还有人能帮他们么?

难道注定的命数当真不能再改了么?

张道姑见花未眠和云重华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好似是被她所说的话给打击到了,她见此情形,心中也知道他们寻无相定是有大事的,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便问道:“大少爷,大秀,世子爷,你们寻师父究竟有何事啊?你们的事情,只有师父才能帮得上么?我不能帮么


状态提示:所谓相术--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