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道姑说她不能去冥界不能沟通冥界,甚至不能改变花未眠的命数,花博文的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花未眠和云重华,抿唇又慢慢地道:“师傅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问这话时,他素来从容淡定的面容上都透着几许忧伤,声音也带着几许颤抖,满腔飘荡的悲伤显然是压抑不住了的。

跟唯一的妹妹才刚刚重逢不足一个月,却又要面对分离,还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叫他如何承受?

当初花未眠跟他在黄先生家中坦白一切时,他还能自持,还能安慰自己说时间还未到,一切还未成定数,到了三月之期也未必就会有如此糟糕的情形,他那时就在心里发誓,绝不会让花未眠再离开他的,可如今呢?

张道姑的这些话,就像一把把尖刀插/进他的心里,疼痛难忍,这样悲惨无奈的事实,让他情何以堪呢?

他都是如此心痛,更不要说花未眠和云重华听到这些话时的感受了……

他眼中含着泪光,凝着张道姑一字一句又道:“若有办法,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只要能让妹妹留下来,我都可以答应你。师傅,我求求你想想法子可以么?”

他就是不愿意相信没有办法,他是一定要找到办法的!

纵使他这样从容淡定的人,在遇到至亲之人攸关生死之事时,总是不能冷静的,他亦不能免俗,总是想要想尽一切办法来留住那人的性命,这种盘踞在心头深重的悲切,不是亲历者,断不能明白。

还未等张道姑回话,一直沉默不语的云重华赫然站起来,走到张道姑跟前道:“你说你不能沟通冥界,道法不熟,道术亦不精通,那我问你,你可能看出我的面相命数如何?我命数可长久?我可会年轻夭亡?你能不能看出我大概的寿数还余多少?”

道法精通的道士或道姑,在常年的修炼之后,都是能够推演出天机的,天地人的气数,他们若是想知道,都是能够知道的,只是道士道姑们毕竟也是人,推演天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便是他们的寿数,原本天机不可泄露,若是当真泄露出去,重则承受天谴,轻则寿数受损,甚至命数都会为之改变,所以道士道姑们若非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泄露天机的。

毕竟改命之说太过玄妙,躲得过一次,未必就躲得过第二次,且命数天定,这次改了,之后还得承受这改命之后的代价,那就是未知的命运了。

因此,他们就算看得出命数如何,也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只能隐晦含蓄的提醒,就像是无相当年看出花博文的命相之时,也没有直白的说出来,而是含蓄的提了一句,就飘然而去了。

因此云重华这些问话,对于张道姑来说,实在是太直白了些。

“世子爷,若要看出你寿数还剩几何,这得推演才知,但天机玄密,轻易不可泄露,因为这对你我都不好,就算是师父那样的人,推演一次也得耗上十多年的寿数,更不要说是我了,且我道法不精,即便能够推演出来,只怕也很难解出来的,不过,我倒是可以从世子爷的面相上看出来,世子爷的寿数还长着呢,断不会年轻夭亡的!”

张道姑顿了顿,打量了云重华几眼,从他凝重的眉眼间也瞧出他所问之事不寻常了,她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心里为自己帮不上花未眠也是很着急的,毕竟她跟花未眠也是有缘之人,加上她师父跟花博文又有着那样的因缘,便开口又问道,“世子爷问这些做什么?”

不等云重华回答,又转眸对着花博文道:“大少爷,若我能帮,定然鼎力相助!只是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有什么法子可以用用,待我——”

张道姑的话尚未说完,一旁的云重华却截断了她的话:“既然我不会年轻夭亡,那么我只需要师傅替我做一件事情就好,你们研习道法,总学过叫魂吧?”

云重华顿了顿,才正色道,“既然你不能沟通冥界,那么我要亲自去到冥界,我要跟阎王做个交易,我可以将我的寿数跟眠眠平分!这样一来,她也就不会死了!等到事情完成时,你再将我的魂魄招回来就是了!”

他是一定要救花未眠的!

他想的也很简单,既然他不会年轻夭亡,那么就把自己剩下的那几十年与花未眠平分,两个人不能生而同日,若能死而同穴,也算是一场造化了!

“这个可行吗?若是能行,我也可以的!”

不等张道姑回答,花博文眸光一亮,也跟着说道,他之前还未想到这个方法,这会儿听见云重华提出来,生怕他一人寿数不够,匆忙也跟着借口蓕钼了,一眼希冀的望着张道姑。

在他心中,这法子很简单,也不必张道姑跟冥界沟通,只要能将他二人的魂魄招回来就行。

“你们两个在胡说些什么?”

花未眠讶异抬眸,“就算她没有法子,你们又怎么能够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冥界阴森恐怖,哪是你们这样的人去的地方?再说了——”

“何以见得就是胡说?”

花博文也不等她说完,就直接轻飘飘的甩出这样一句话来,微微扯唇,“那冥界妹妹你都去得,我们为何去不得了?你都能与阎王做交易,为何我们不能?我看,为了能让你活下来,这个法子就是唯一的办法了!”

“大哥,你说的倒是轻巧!”

花未眠难得对花博文动了怒气,实在是因为她觉得这个法子根本就是不可行的,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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