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后,翠欲轩内二楼大厅中鸦雀无声,
厅内众人除了杨平安外,无人认得手枪,不过却不妨碍他们心中的惊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名叫婉儿的女子身上,包括杨雄带來的众多刀卫,
婉儿呆立场中,脸色惨白,一双美眸满是无尽的惊讶与震撼,难以置信的看看自己胸口,又看看杨平安,又看看自己胸前,周而复始,在她右手中,一柄泛着幽幽蓝光的匕首还微微扬起与空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胸前,并非出于银亵之意,而是因为婉儿左胸一朵红色鲜花正逐渐绽放,鲜血般的红色,
“怎,怎,怎么可能。”婉儿左手在自己胸前那花朵处轻触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诧异的看向杨平安,嘴唇翕动,口中断断续续吐出了几个字,
杨平安此刻,背后衣衫被划破好大一个口子,正在后心处,不过人却安然无恙,负手而立耳听八方,防范着虽是可能对自己出手的刀卫,
听到婉儿开口,他轻笑一声道:“我说过的,任何人想要杀我,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因为想杀我的人太多了,可到如今我还好好的或者,但那些人都烟消云散了,而你,是下一个。”
“那是何暗器,为何如此霸道。”婉儿的声音不再断续,那是因为她的语速降到了最低,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咬出來的,汗水和着脂粉,从娟秀的脸庞缓缓滑落,身形也因虚弱而摇摇欲坠,
“将死之人,有必要知道那么多么,找死。”
“砰。”
“砰。”
又是两声,随着杨平安骂出“找死”两字,两个想要偷袭他的刀卫应声而倒,每个刀卫的眉心都有一个血洞,鲜血从中汩汩而出,很快便染红了地面华丽的地毯,
这一下,不仅是刀卫了,就连杨英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与杨平安的距离,偌大的包围圈中,只有杨平安与婉儿相对而立,杨雄更是躲到了众多刀卫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惊魂未定的盯着杨平安负在身后的右手,
“天下,第一,大杀器。”婉儿终于认出了杨平安手中之物,眼中尽是懊恼悔恨之色,“我好后悔,我不应该给你出手的机会……可你,你为何能刀枪不入。”
婉儿心中又在太多的疑惑,尤其是那一刀,她明明以重手在杨平安背部划过,而且杨平安的衣衫已经被划破,还有刀身伤涂抹着天下间最毒的毒药,见血封喉,可杨平安居然安然无恙,刀身上连半点血渍都沒染上,这是为什么,
杨平安轻笑着回答,还是用之前的那句话:“将死之人,有必要知道那么多么。”
只不过这回,沒有刀卫再敢出手偷袭,前有两个同伴作死为先例,后有婉儿艰难而又沉重的说出“天下第一大杀器”,此刻他们哪怕人多,却也沒有了之前的勇气,
天下第一大杀器,
难道是天兵,杨英目光骤然一亮,终于想到了杨平安手中的究竟是何物,
他与杨雄不同,杨雄为质子前往偃师当那质子侯爷时,他一直伴在杨硕身边忙前忙后,对于皇室的隐秘多少有些了解,也从杨硕口中听说过洛阳皇宫中供奉着天下第一厉害的暗器,被誉为天兵,只是他想不到,天兵居然落入了杨平安手中,
难怪,难怪父皇上次召见杨平安时,居然会那么谨慎,
惊叹过后,一丝窃喜从他心头浮起:杀吧,最好把这些刀卫连带杨雄全都杀死,
“你,你骗我,你早就识破我了,呃,我知道自己大限以至,你能在我死前回答我一个问題么,你究竟是如何识破我的。”婉儿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只想在自己死前能够解开脑中的疑惑,哪怕一个也行,她不愿做个糊涂鬼,
杨平安展现出了自己最大的“善意”:“这个问題我可以告诉你,省的你死了还稀里糊涂的,从你一进來开始,我就对你产生了怀疑……咦,这么快就死了。”
婉儿还是沒能领杨平安的“情”,最终还是做了个糊涂鬼,在杨平安的话说到一半时,身形直挺挺向后倒下,再沒有一丝气息,只是一双美眸圆睁,死不瞑目,
杨平安却不放心,只担心对方诈死诓骗自己,于是在场中人有幸看到了杨平安最为“残忍”的一面,
“砰。”
又是一声枪响,打在了婉儿的尸身上,见到婉儿尸身随着响声轻颤两下,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生出一股寒意,顺着脊髓传入脑中,有的缩了缩发凉的脖子,有的禁不住吞咽两口口水,更有的打了两个冷颤,
鞭尸,
太狠了,连死人都不放过,
确定婉儿真的死了,杨平安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向杨雄:“你,过來。”
杨雄哪还敢靠近杨平安,便是现在,与杨平安之间相隔十步之远,二人见还隔着众多刀卫,他心中都还惴惴不安,
“我的话只说一遍,下一回就该见血了。”
杨雄的面子,今曰算是掉的沒边了,但只要能保住姓命就行,
众多刀卫感受到杨平安身上散发出來的杀意,纷纷护在了杨雄周围,与杨平安作对,自己或许会死,可若是杨雄死了,他们只怕要株连九族了,
感觉到众刀卫围挡在自己周围,杨雄有了几分底气,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缩在刀卫中色厉内荏的喊道:“本王乃是大周皇朝嫡长子,你敢伤本王。”
“废话多。”
随着杨平安轻声斥骂,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