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你为何……”陈兴手捂胸口脸色苍白的倒了下去,眼中尽是痛苦不解之色,无耻三人组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杨平安,想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对陈兴这个领兵校尉痛下杀手,
唯有盘膝坐在一旁的道济嘴角微翘了一下,双目闭合的脸上毫无表情,口中诵念出往生咒,似乎是在替陈兴祈祷,
“呼。”
故作拉风的在枪口上吹了一口,杨平安斜眼看着不甘心倒在地上的陈兴,轻笑道:“陈校尉,装了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若是我沒记错,我刚见到你时,你瘸的腿是左腿,可眼下却是右腿……啧啧,这瘸腿的毛病难道还能转移么。”
“你……”陈兴脸色霎时便的惨白,眼中露出懊悔之色,“你早就怀疑我了。”
“史思明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他拉的什么屎。”
杨平安的回答很是粗鲁,不过此刻却沒人在意这些,陈兴的气息越來越弱,可又不甘心的问道:“我,我自问掩饰的很好,你,你怎么会起疑的。”
“因为你是个废物。”
回答他的不是杨平安,而是一个來自于旁边密林内的声音,随着这个声音响起,一个眼神涣散的劲装年轻人踱步而出,在他身后还跟随着数十打扮各异的精壮汉子,好像普通的武林人士一般,
这个声音也让杨平安快速站了起來,背抵树干,无耻三人组迅速向他靠拢,警惕的看着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
“什么都办不好的废物,也不知道史思明从哪儿找來的蠢货,给本公子杀了他。”
为首的年轻人冷冰冰的一句话,便决定了陈兴的生死,他身后一人急速掠至陈兴身边,反手就是一刀划过了陈兴的咽喉,后者连反应的机会都沒有,便彻底沒了呼吸,鲜血从颈部流出,染红了地面,
杨平安自然不会为一个想刺杀自己的人出手,可他同样也不会感激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相反还充满了警惕,因为他认出了那开口说话之人,
“是你。”
“哟,想不到我们的驸马爷记姓还不错,居然还能记得本公子。”
此人正是杨平安在洛阳时,有过数面之缘的箫世奴,萧太师的义子,曾经几度想要除掉他,若非当时有老苏头出手相救,只怕那晚他已经死在东都城中的那条小巷,死在了箫世奴手中,
“整件事,都是你们特地设计出來对付我的。”
箫世奴轻蔑一笑,点头道:“沒错,本公子筹划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取你姓命,你是否应当感到荣幸呢。”
所谓流寇,是真的,也的确是由山东溃兵组成,只不过被箫世奴买通,所以來到扬州作乱,
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则是由史思明出面,诱骗杨平安外出剿匪,引杨平安中计,
不管怎么说,杨平安都是当朝驸马,哪怕尚未与白雪公主成亲,而且扬州城内也非史思明一家独大,还有一个不畏强权的太守许远,所以要杀杨平安,绝不能明着來,一定要有个好借口,
因此秘密带人來到扬州城的箫世奴,便成为完成整个计划的最后环节,也是最关键的环节,
他带人埋伏流寇占据的庄园外,等候杨平安送上门來,瓮中捉鳖,
这是他的全盘计划,不过史思明为了向他显现自身的价值,同时也是想拍他马匹,主动提出一计,便是安排心腹陈兴担任校尉统领五百“精兵”,陪在杨平安身旁,寻机刺杀杨平安,
只是陈兴沒想到流寇居然全部被杀,打乱了计划,只得冒险一试,不然等杨平安率兵回城他将再无机会,那样的话,他将会遭受史思明的严惩,
可惜他只害怕史思明的严惩了,却忽视了杨平安的敏锐目光,以至于在准备出手前露出马脚,导致杨平安抢先出手,
这些事情杨平安并不知道,不过却凑个箫世奴的出现以及简短的对话推测出了个大概,
“既然你精心布下圈套引我上钩,又为何会先杀了那些流寇。”
“那些流寇都被杀了么。”箫世奴一愣,这件事他并不知情,他也是在杨平安率兵出城后,才带人沿小路赶至此地,
愿本他是想接受史思明的好意,不用自己出手由史思明安排的心腹陈兴完成对杨平安的致命一击,可是那个废物失败了,这让他对自己的安排做出了充分的肯定,,以杨平安的狡猾,只有他能取其姓命,
箫世奴的反应,也让杨平安一愣,上百流寇并非箫世奴带人所杀,这才合情合理,可究竟会是何人出手,其目的又何在,
这件事让杨平安极为不解,下意识又将目光瞥向了还盘坐在一旁的道济和尚,在他记忆中,这个神秘的和老苏头有一拼的和尚,这几天來基本上都在自己视线中,从未有长时间消失的经历……
不是道济,会是谁,
暂且将这个疑惑抛到脑后,他现在所面对的情形非常严重,必须立刻解决:“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杀的了我。”
“你可以试试。”箫世奴说话的同时,身形便躲到了手下身后,“收起你那件暗器吧,本公子既然决定对你动手,便早就对你有过了解了,你那暗器,伤不了本公子。”
狡猾的家伙,杨平安心中暗骂一声,他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之前的那两句话,其实就是为了引箫世奴分心,然后伺机将其一枪毙命,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杀了箫世奴,事情或许就会变得容易一些,
可惜箫世奴歼猾似鬼,瞬间便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