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有三个人,一个身形伟岸三十上下的中年人坐在上首,身后站着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杨国忠弓着腰站在一旁,脸上堆满笑容,一副极力阿谀之相,嘴上说个不停。
只一眼,杨平安便认出了出价二十两金叶子之人。并非是因为那个身形伟岸的中年人是房中唯一坐着之人,而是因为这个中年人的气势,实在太有范儿了!
穿越之前,杨平安厮混国企时,也曾跟着自己的靠山跑部拉关系,见过不少省部级官员。
官当得久了,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些人身上往往会流露出一股气势——上位者的气势。不用说话,只需往那里一坐,便能让人感觉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之势。
初次对上这种人,杨平安难免会有几分拘束之感,可见得多一些,他已经变得自然许多。可今曰见到唯一在座的中年人后,他便感到此人身上的气场,比他以往见过的那些省部级官员还要打上许多。
不仅是气场,在杨国忠舔嘴奉承下,中年人频频含笑点头,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雍容。杨家酒楼的包间不久前才翻修过,装潢一新气派非凡,可中年人坐在那里,给人一种龙困浅滩的感觉,总是配不上他的气度。
见到杨平安进入,杨国忠先是陪着笑让中年人稍后,然后便快步来到杨平安面前,大声道:“大哥,你可算来了,贵客可都久等了!”
说话间,他冲着杨平安挤眉弄眼,话音落下后又努了努嘴,他也看出这个中年人的不凡。
杨平安微微一笑,同样眨了下眼,示意自己明白,然后快步来到桌旁,拱手道:“家中琐事相缠,来得晚了,还请贵客海涵。”
就在他进入房中后,坐着的中年人便收起了笑容。见他来到近前,中年人眯起眼睛打量许久,才淡淡的说出一个字:“坐。”
谱还真大,到底什么来头?哪边儿的人?杨平安不卑不亢的一笑,坐在末席,却不知道杨国忠心里早已翻腾开了。
他来到房中,陪着中年人说话多时,又吹又捧哄得对方不时露出笑容,可始终都没混到一个座。而杨平安一来,什么都没说,中年人便请他入座……幸亏我及时把老大的位置让出来了!
“客官想要买《封神演义》全部书稿?”杨平安问道。
中年人并不回答,品一口茶水,淡然问道:“你姓甚名谁?”
嘶,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是杨平安。
“在下姓杨名平安。”
“可有表字?”
“暂无表字。”
中年人微一点头:“既如此,我替你取一表字可好?”
闻听此言,杨平安差点没疯了。古人的表字那是有讲究的,一般都是加冠时由长辈或者名士所取。杨平安之前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年底才满二十,况且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他对表字什么的并不看重。
但这并不能代表他甘愿让随便一个谁谁谁,给自己取表字,虽说这个人看上去来头不小,但却不知道是敌是友。
只是该如何拒绝呢?
这个难题不用他开口,便有人替他解决了。
“公子不可!”站在后面那白胖面净的中年人开口阻拦,语气急促,“公子三思啊!”
他一开口,效果似是不错。三十上下中年人略作沉思,心有不甘的叹一口气,笑道:“在家时被人管着,出了门还要被人管,做人真累啊。你就是杨平安?”
你丫出门没吃药吧?这是哪家权贵的大龄子弟跑出来了,思维跨度也太大了吧!
杨平安轻轻颌首:“在下正是杨平安,不知公子贵姓,哪里人士?”
“你就是杨平安?”三十上下中年人再次打量一番,“看不出来,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听闻你这半年来弄出不少新奇玩意儿,豆腐、豆腐脑、味道鲜美;《封神演义》引人入胜;更是以布衣之身卷入宁王谋反之中,整个偃师县城让你闹得翻天覆地……
我却不信以宁王城府,会将那般机密之事告知于你,就像金陵被改名南京此等琐碎小事,你怎会知晓?还有,你手里可还有其他新奇玩意儿,不妨一并拿出。我若看得喜欢,高价买了便是。”
中年人言词凌乱,听上去跨越极大好似前后不搭,可杨平安却心中明悟,这是对方的一种手段,以掌握交谈中的控制权。
他略作沉思,不再回答而是重新问道:“客官想要买《封神演义》全部书稿?”
这句话才一出口,那白胖面净的中年人便大声呵斥道:“大胆,我家公子问话于你,你怎敢不答!”
“诶,力士,你怎可如此无礼,还不退下!”三十上下中年人喝退身后随从,看向杨平安的目光中,却露出一丝赞赏之色,“我这随从姓子太急,你莫要见怪。你手中可还有其他新奇之物?”
“他忠心尚主,在下岂会责怪?只是今番恐怕会让公子失望,那书稿尚未完成……”
听到他这么说,站在他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杨国忠急了。不等杨平安说完,他便急急抢过话头:“公子放心,以我大哥本事,再有几天便可完本,公子只需耐心等待几曰即可。”
“这不成问题,找间客栈住下,住上几天也好,只当透透气了。”
“公子!”白胖面净的中年人再次劝阻道,“公子莫要忘了,家中事物繁忙,若是在此间耽误太多工夫,恐怕……”
“诶,耽误几曰又能如何?力士你莫要再说,就这么定了。杨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