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意外,两次也是意外?魏国公夫不由得不怀疑,“镇国公夫人平常以贤德服人,真没想到会做出这等中伤苛待继子继女之事。”
旁边太子一系的静安侯府夫人见此良机,正是为太子翻身的好机会。马上冷哼一声,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外面一口一个如何对继子继女地好,实则在府里,是非辱即骂的。真真可怜两个年幼的孩子……”
另一位同太子系派的一品夫人也立刻出来附和,“我就奇怪嘛,真有这么好的继母,怎么会养出一身恶名的继女?我们都是当娘的,谁家养孩子,不是教以慎于接物,教以善于待人。镇国公夫人要真是如同她贤名般,大秀应该会知书知礼,一样贤良淑德。”
不管镇国公夫人真贤还是假贤,都必须将一切罪名落在镇国公夫人身上,与任何人无关。如果太子受到牵连,拥护太子派系的,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姑姑投于两位夫人赞赏的目光,抹了抹眼泪,说:“可不是,谁不知道前镇国公夫人仙逝的时候,大秀才两岁。一个两岁的孩子连话都说不清,路都走不快,怎么传出嚣张跋扈的名声,还不是有人故意的。”
李姑姑又抱着赫连沐筝痛哭说:“我可怜的大秀,您受委屈了!这么多年来被人陷害中伤,让品性那么好的一个孩子,生生地给毁了。”
赫连沐筝红着眼睛,靠在李姑姑怀里,睁着懵懂的眼睛。一副世界好黑暗,人心好凶残,大人的世界孝子我真心不懂……
李姑姑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夫人再看着懵懵懂懂的赫连沐筝,怎么看怎么单纯,心下都明了。
形势突转,堂里属于贵妃与二皇子一派的夫人识相地噤口。事实强于雄辨,这时候为镇国公夫人说话,就等于自己也是虐待子女的恶毒妇人。同时,她们也想到,如果将一切罪名套在镇国公夫人身上,贵妃与二皇子也是被蒙骗的……
于是,大堂内众夫人不约而同地群怒了!
方才还恨不得将赫连沐筝绳之以法的夫人们,这时,个个恨不得弄死镇国公夫人,让她装!让她骗!
群情激昂,全是讨伐镇国公夫人的。
鲁迅先生说,人总是不吝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当年别人是如何憎恶造谣赫连沐筝的,如今全部都落在镇国公夫人身上。更有平时嫉妒镇国公夫好名声的,骂得更凶,各种有的没有的罪名一股脑儿安在镇国公夫人头上。
其中还有一部份当着李姑姑的面拍起皇后的马屁:“最可怜的是皇后娘娘,这等真真正正贤良之人,却被此等小人害得有失德言论。可怜的皇后娘娘,可怜的太子殿下!”
……
赫连沐筝冷眼看着堂中夫人们,暗想:就算这次镇国公夫人还能把这个局圆回去,贤惠名声已是彻底毁了。
有些东西,毁了就毁了,再也回不去了。
赫连沐筝突然想,她是否可以把以后每做的一件坏事,都推说是继母教的?
毕竟,她现在也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孩子懂什么,做什么还不是大人教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这根下梁,是被镇国公夫人给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