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要崩溃了,天知道昨晚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她用力推开他,裹着薄被逃回卧室。
褚随遇大清早匆匆来找无争,一进书房就看到地上散落的轻纱睡衣,愣怔了一下,竟忘了要说的话。
无争似乎也有些尴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做……”
“哦,”褚随遇立马醒悟过来,连忙说:“是,少主说没有当然是没有了。”说完了又觉得好像不合适,这话的意思有点像故意掩饰什么。
无争郁闷:“是真的……”
褚随遇挠挠头:“属下的意思是,绝对相信少主……”
无争更郁闷了:“我跟你解释这个干吗?做没做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没关系……哦,对了,属下找少主,是想说流花派门主坠崖殉情了。”
无争的眉头拧起,半天没有说话。
褚随遇小心地解释:“这实在是个意外,没想到那个乐工不愿意让流花派门主为难,自己跳崖了……那门主也痴情得很……”
“不用解释,失败就是失败!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失误!”
褚随遇神色立刻肃穆收敛起来,小心翼翼问:“二秀在外面跪着呢,她很害怕,不敢来见少主,少主您看……”
“叫她先回去!我需要想一想,或许我们的计划要变。”
花过雨没有离开,依然跪在院子里。她很清楚天下城的规矩,清楚无争的手段,一次失败就意味着你可能就要永远成为一枚弃子了。她不想这样被放弃,为了能跟无争在一起,她可以忍受一切,只要能得到无争的原谅,就算跪上七天七夜也可以。当年无争为了重返天下城在暴风雪中跪了七天七夜,她为什么不可以?
平安和小丫鬟端着洗漱用具进进出出,这让花过雨感到几分奇怪,当她看见月含羞从里面走出来,一切疑惑都解开了,心被毒针刺中一般,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他们在一起了吗?!
含羞看到花过雨时也怔住了,这下可怎么解释?
“其实,是因为我老是闯祸,爹爹他为了看住我才命我搬到他眼皮子底下的……”含羞心里很矛盾,她舍不下无争,却又不忍伤害二姐,她也不知道这样究竟是糊弄二姐的还是糊弄自己。
花过雨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握着,指甲陷进肉里,她凄然一笑:“就算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做姐姐的也只会祝福你,他心里有你,只要你今后不负他,姐姐就知足了。”
“我真的没有……”含羞额头冒出细细的汗,脸在发烫,这话说的,什么叫真的没有?昨晚上,如果不是他……唉,自己做人好失败啊。
花过雨久经风月,什么没见过啊,月含羞这一个神情就出卖了一切,也是,天下能有几个女人不被无争那双眼睛迷惑?更何况无争对月含羞的宠溺,怕不是一个“父女之情”就能解释得通吧。无争怎么可能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