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拉开帐篷门,走了出去。
外面,苏齐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望着天,听到我出来的声音,他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就又扭过头去。
我走过去,坐在离他的边上,同样看着天。
今天的夜色不错,而这里又是树林的边缘,没有太多树木的遮掩,那星光月光,倒也看得清楚。
对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我忽然想到了要对苏齐说那血眼的事情,此刻没有别人,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吗。
“苏齐。”我叫他。
“嗯?”他转头看我。
“你还记得在刚刚进神农架的时候,第一天的晚上,我说过在阿毛的背后看到一个血色眼睛的事情吗?”我问他。
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时候你们都以为我那是错觉。”我继续说道,“但我相信,那根本不是错觉,那个眼睛,是真实存在着的。”
“然后呢,又如何。”
“不知道怎么,反正,那个血色的眼睛,给我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当时我看到那个血色眼睛一直怨毒地盯着阿毛,我现在很怀疑,阿毛能不能顺利地回去,照我看来,他应该已经……”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意思很明显,不管是那条诡异的路,还是那血红眼睛,都藏着足以让阿毛丧生的危险。特别是那血红眼睛,我光是看了一眼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阿毛被它给盯上了,那还能有了好儿?
“你的意思是说,那血色眼睛,对我们而言,是极度危险的存在?”苏齐问我。
“对,虽然那血色眼睛现在还没有正面出现在我们眼前,但是我有一种直觉,它,可以要我们所有人的命!”我这样说道。
对于我的直觉,我还是比较相信的,更何况,那血眼,任谁看了都会感觉不正常。
说完这些话,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血眼,从头到尾只是出现了两次,每一次都是一闪而过,但是每一次,都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就像是这一次,二猛的状况,本来好好的,为什么血眼出现之后不久,就突然变成那个样子,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死掉了呢?这真的只是那怪物造成的吗?二猛的死,跟那血眼,应该脱不了关系。
“即便如你所说,但那血眼似乎只是最开始时出现了一次吧。”
“如果只是开始的时候出现了一次也就罢了,但就在今天晚上,我又看到它了!就在我们休息的篝火的西边,我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这一次,我看的真真切切,绝不可能是假的。而且,我怀疑,二猛的死,也跟那血眼有关系,因为,在血眼出现后不久,二猛就出了状况,这应该不是一种巧合。”
听完我的话,苏齐沉默了,显然,我所说的情况,已经让人不得不重视。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你只告诉我的目的,是不想引起慌乱?”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尤其是现在二猛死了,就更不能说了,否则两方面又要僵持了。”
“你想继续走下去,对吧。”苏齐忽然这么对我说。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
“没错,我还真的想看一看,这个地方,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呢,再者,周小天可以一直走下去,我还真不想承认输给他,难道你不是吗?”
最后一句,我是反问苏齐的。
苏齐没有回答,他抬头,继续望着天空。
……
第二天天刚亮,大家就不约而同地全都醒来了。
我们把二猛的身体清理了一下,衣服整理了一下,用塑料布包好,然后找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挖了一个深坑,把二猛的尸体放了进去。
集体对尸体三鞠躬之后,我们把坑给填埋严实了。
再过几个月之后,这里就会像其他地方一样,铺上一层厚厚的落叶,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了。
二猛就这样沉眠在这里,无棺无墓,无碑无坟。如果我们还能够原路回来,或者是以后再进来,还可以把他请出来,送归故乡,但如果我们都回不来,那就只能是一曲招魂,空荡在这神农架梯之地了。
不过也因为二猛的死亡,我们接下来的去向就没什么好讨论的了,只能继续走下去,没有他路,唯有完成这次行动,才是对死者最好的告慰,这可能与一般人的想法不同,但这就是我们队伍的价值观。
……
按照前面的经验,在树林里面,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但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的。
走在路上,我一边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一边在思考一些事情。
火、水、木、金、土,五行已经过去了,那接下来,会是什么呢?我猜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的结果,毕竟我不是什么阴阳风水师,对这些东西,仅仅是一知半解而已。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要是有个风水师之类的人物跟在身边,我们或许可以知道那些奇怪的环境都是如何产生的,可惜,我们这次是进原始森林,又不是进古墓,所以这方面的人我们一个都没请。陈四宝自诩懂得这些,实际上不过是在吹牛,他这个人游手好闲又极为懒散,除了天生反应快,逃跑快,对危险感知敏锐点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我们在树林里走着,每个人都没有话,二猛的死,对我们都影响不小,尤其是孙雷和刘明,他们两个,态度上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我们沉默前行,速度却也不慢,按着周小天的记号走,不觉中已经翻过了一座矮山头。
行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