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来到哨所的时候,田小勇还满地找猪圈——毕竟他以为自己真是要来这里喂猪的。
后来他发现,整个哨所里能喘气的就三个人两匹马,哪来的猪给他喂?
一辆运送补给的车一个多月来一次,那些腊肉,肉干,肉肠啥的一坨一坨的丢下来,至于青菜可少得可怜。
张黑子和田小勇之外的那个圆头圆脑的兵叫徐大,据说因为是家里的老大,所以叫徐大。
这兵是个一期士官,是那种典型的农村兵,老实朴实没啥心眼,一笑起来年轻的脸上倒是一脸的褶子——那是草原的风吹出来的。
徐大估计是参军的时候谎报了年龄,田小勇总感觉他这一期士官跟自己这新兵蛋子差不多大,而且见识也不多,没事儿了就缠着田小勇给他讲城市里的生活。
那游戏机,游乐彻有电影院的事情田小勇给他讲了几十次他也听不腻。
“小勇,退伍了,我,我能去你家找你,你带我见识见识么?”徐大有天晚上在哨所的高低床下问上铺的田小勇,那黑亮黑亮的眼珠子在黝黑的脸膛上熠熠发光。
“没问题,大班长,”田小勇回答道。
这徐大的老家在西边的一个偏远山区里,据说早些年的时候全家男的就一条像样的裤子,谁要出门谁才穿。
当徐大听说田小勇家附近还有一家游泳馆的时候,他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
“那得多少水啊……”徐大羡慕的赞叹着。
在徐大的老家,只能趁着夏天里雨水多的时候可劲儿的挖井蓄水,一旦过了秋天,全家整个冬天都要喝那几大缸沾满了土沫子的水——那是全家的唯一水源。
而别说游泳,就算是洗澡,徐大也没洗过几次,他新兵连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澡堂子那么充足的水,据说愣是在里面洗个没完不出来,成了全连的笑话。
田小勇这时候才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在这个世界上,差距大的不止是修仙者与普通人,就算是普通人彼此之间的生活,也是天差地别的。
“大班长,”田小勇轻轻说,“等开春了你探亲假,从家里早出来几天,到我家去转转吧,我让我妈带你好好看看。”
“啊?还是,还是等你退伍了之后吧,我自己哪好意思的!”徐大有些局促的说,他朴实的脸膛上因为太黑,也看不出是不是发红。
“没事!我妈半年多没见到我了,肯定很高兴拉着你聊聊,让她带你去游泳馆,游戏厅,再带你吃点螃蟹海鲜啥的。”田小勇说。
徐大没再回话,他用脸蒙住了被子好像睡着了,但田小勇的神识里却感受到了他砰砰乱跳的心,那是一个朴实无华的年轻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哨所的日子对田小勇来说其实也不难捱,最大的敌人就是无聊,以至于田小勇的军装上少了枚领花的事情要到快一个月了张黑子才点了田小勇一下,田小勇连忙把军大衣成天价披在身上,好挡住自己那一边秃了的领子。
日复一日的站岗,巡哨,吃饭,睡觉,会把好动的人憋出毛病来,也难怪张黑子整天不说一句话,据徐大说,张班长已经在这个哨所四年了。
田小勇倒无所谓,没事的时候跟徐大扯会儿淡——张黑子是从来不加入的,他永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在一边闷头抽烟,但是田小勇其实注意得到,这一脸木雕一样的张班长听得可入神了,因为一旦田小勇忽然住了口,那张黑子的烟头子上的火光就不亮了。
田小勇最爱干的事情是巡哨,巡哨也就是巡逻。
背着一杆枪,沿着国界线溜达,但修仙者田小勇可是会好好利用这个旁边没人的机会的,一旦轮到他巡哨了,他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藏,把自己身上的阴德化为修为。
算上商思乱的鬼单,其实田小勇已经接了三单修仙者的鬼单了,不过这几单都是田小勇干掉了对方之后逼迫对方交出的自来单。
按照常理来说,逼迫而来的自来单阴德大都比去庙里接的鬼单少许多,因为自来单属于“走私货”,不是正常途径的鬼单,阴德要打折许多。
这在田小勇结木偶戏和诵经寺的和尚的鬼单时就深有感触了,于是这次他把商思乱的阴德转化为修为的时候并没抱多大希望,可谁知道当这次的阴德化为修为的时候,田小勇简直吃惊了。
他刚刚到达练气后期的修为居然一下子上涨了将近三分之一!
这商思乱到底是什么修为啊!难道是筑基中期或者后期?
田小勇这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鬼修喜欢杀死修仙同辈再逼迫对方交出鬼单,按照这样的速度岂不是达到练气瓶颈再突破到筑基指日可待么?
原来越阶杀修仙者可以获得这么多的阴德!
不过当他细细想了一下之后也不由得苦笑。
首先,越阶杀人的事情实在太危险,搞不好鬼单没舀到自己做了鬼;其次,要田小勇去杀个无冤无仇的人,他还真下不去手。
当田小勇彻底稳固住了自己的修为之后,他的巡哨就变成了修仙技术进修之旅,比如,偶尔舀出制符工具来,制些符篆啊;偶尔再把从拉克申那舀到的药罐子弄出来,生出一团火,试着炼炼灵药。
这不,他已经成功了炼出来了一颗聚灵花草丸了,这次的成功想来是练气后期的修为,加上被逆北斗禳生阵洗练了灵气的缘故。
不过他还没敢去炼制那朵大断头花,那东西太珍贵了,田小勇害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