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田小勇,田小勇之所以不笑,是因为他打从这三个人进屋的时候就觉得这三个人有点不对头,他们的身上有股子很浓重的血腥味,田小勇把神识放出去倒没察觉有什么不妥,三个都是普通人,身上也没凶器,只不过那血腥味十分明显,他暗自想,难道是与他们贩卖牛羊肉有关?
但田小勇始终留了个心眼,他随时准备着,如果有什么情况他有信心出手制住这三个家伙。
第三个没笑的人,则是张黑子了,不过他一向也不怎么笑,大家也没太当回事,只不过这次张黑子听了三个路人的话之后却忽然张嘴了。
“你们,跟哪个姓的做生意呢?”张黑子问。
他这话问出来的时候,田小勇发现三个路人里的那位大哥明显的抬了一下头,用眼睛扫了一下张黑子。
“我们是跟一个姓张的中间人联系的呢!说到了给他打电话!瞧!这大风刮的!信号也没了!只能雪住了再联系了!”旁边的一个路人急忙把话接了过去。
张黑子嗯了一声也不问了,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地说:“明天能晴。”
“那最好!那最好 ̄哈哈!”两个路人陪着笑说着。
一屋子人又喝了起来,那三个路人很大方,又掏烟又舀酒的,他们的皮夹克下面藏着不少好烟酒,据说是准备做生意时候拉交情用的。
又抽又喝的,让瘦子和胖子特别高兴,只不过张黑子却说自己嘴巴太刁,怎么着也不肯动那三个路人的东西。
酒足饭饱之后,徐大田小勇和张黑子把自己的床都让给了客人,那三个人加上胖子瘦子也真不客气,倒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只是徐大跟田小勇坐在炭盆边刚要睡,徐大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跑回自己的铺上摸出了一个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当他发现田小勇看着他的时候,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了一下。
田小勇整夜没睡,他本来精力也比普通人强好多,何况心里对那三个路人放下不下,于是他睁着眼睛一直守夜。
身边的徐大呼呼地睡得很香,一时之间屋子里都是酒气和男人的鼾声,当田小勇无意之中抬头的时候,发现张黑子也没睡,这老兵绝不是精力好,他眼珠子里都是血丝,但是却强撑着不肯睡觉。
他发现田小勇看着他的时候,轻轻对田小勇点了点头,从身边摸出块炭块丢在了炭盆里。
“班长,”田小勇轻声问,“你觉得这三个人,是做生意的么?”
“不知道,”张黑子用火棍拨弄了一下炭盆,“我就知道他们明天走,别的不管。”
这老兵似乎比田小勇知道的多,但田小勇了解张黑子,他不想说的,你就算舀扳子敲他的牙,也别想问出点啥来。
转眼,一宿就过去了,当天开始擦亮的时候,外面的风明显小了很多,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这嗷嗷的大风彻底过去了。
一夜无事。
听着床铺上传来的鼾声,田小勇自嘲地一笑,自己可能是多虑了,就好像张黑子说的一样,管人家是干啥的呢?今天他们不就走了么?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张黑子率先走了出去,外面的风雪都停了,整个天地一片白茫茫,十分刺眼。
“咣咣咣!”张黑子折回来,使劲儿的在门口敲着门板,愣是把人都敲了起来。
那三个路人中的老大最早醒来,他几乎是一个转身就坐直了,警惕地看着张黑子,其余的两个路人随后才坐起来,看着门口的张黑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雪停了,你们该走了。”张黑子冷冷地说。
“我cao……”那瘦子也被张黑子吵醒了,他唧唧歪歪地说,“老张你干啥啊……再睡会儿啊……”
其中的一个路人也轻声地问:“那个,军人哥们,外面不好走吧,我们再多歇会儿再走得了。”
“现在就走,”张黑子说,语气十分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