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圆形标识躺在我手心里涔涔冒汗,锦盒中那四张红扑扑的小脸躺在里面盯着我,看得瘆人双手有些发软。(.)屋内昏暗只有一束阳光从窗花外射了进来,被木窗挡住大部分,暗影中我的侧脸惨白如雪,有些瑟瑟发抖,不自觉的摸摸口袋里随身携带的那一枚圆形标识,两手摊开一对比,两枚铜圆大小的标识泛着闪闪银光,除了另一枚的边缘有磨损外几乎一模一样,我心里凉了半截:莫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esp协会的人?
屋外又响起哐当一声的锣鼓喧天声,外边,赵老头挥舞着红锤兴奋的猛敲金锣,左右晃荡着呐喊:“二重礼~~~~~三重礼~~~~~~四重礼~~~~~~~祝愿新人长长久久恩爱如初~~~~~”话音刚落,一群男女老少彪形大汉在旁起哄,舞着双手大笑不止:“恩~~爱~~如初哟~~~”
小门上方那道小口子又打开了,接二连三地从外面涌进来三四份红彤彤的长短不一贺礼,正在我还未完全恍过神来,一道人影风风火火地一把抢先闪进屋内:“礼物呢,新娘子还不接?”说话间,眼疾手快地一把拖住小门外递进来的一堆喜礼,回头露出白灿灿的两颗大门牙冲我直笑:“新娘子恍神是在想如意郎君吗?”
我一瞧是阿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正嬉皮笑脸地冲我调侃,索性一股脑的全推在他身上:“去去去,谁是你新娘子,现在还只是订婚呢?好端端的屋子不呆,你又是怎么混进来的?要是让赵老头知道破坏了规矩还不扒掉你一层皮!”自从历经这次磨难后,阿凯整个人的神态和二狗成一个德行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今日他头戴古时娶亲时的红艳艳官帽,额前编织成两髻的假发盘在脑后,加之他孩子气的冲我涎着脸显得格外滑稽,俨然就是古时大富人家娶亲的装扮,与我这一身绯衣红裙非常登对。这就是苏家村独一无二的订婚仪式——拆礼!
此时,他一手端着叠成小山的贺礼,另一边没皮没脸的蹭我耳际长喷一口热气:“这还不是怨你,让我得了相思病,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反正早晚都要成我的人,特从小房间后边缩身跳进来当次cǎi_huā贼,捏花一枚。”突然他开始没皮没脸的冲着我上下其手,脸上顿时火热一片,一个灵巧转身躲过罪恶之手,圆眼一横叉腰甩头:“你!你!”一时被他气得无话可说,脸上红的火辣辣简直是要羞死人,从认识他到现在没想到一向正人君子的他现在还真的完全变了一个人——脸皮极厚,花言巧语。
停顿了许久只虚弱的说了一句:“你来这里,那间房子你不准备拆礼了啊?真是色胆包天!”他两眼一转,两颗大门牙又凑了过来,笑嘻嘻两手又摸了过来:“怕什么,反正二狗那家伙连个红包都不给,我就干脆让他守在房内收礼物,到时候再回答几声不就没事啦。”
我柳眉倒竖,见他又是脸皮极厚的想要亲近,立刻将手中的锦盒搁在他面前,没好气的说:“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在那边没有收到?”语气尖锐故作小女人的娇嗔撒泼。他只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蛮不关心,两手一摊,摆出一张干部脸,只说一句:“哦。”
我心里一个咯噔,这是什么情况,难得他这般风轻云淡:“你‘哦’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点点头从裤口袋里掏出一盒蓝色丝绸镶嵌的贺礼盒,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有,不过已经不在乎了。苏锦,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如今现在的日子就是我想要的,无论秘籍也好协会也罢,这与我们又有何关系?我们只是普通小市民而已,所以啊,那些都是过去式了,管他们怎样找,只要不打扰现在的平静就好,你说呢?”他看了一眼窗外,眼中凝聚着些许惆怅和柔情。经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我想多了,只要不管他不就没事了吗?
想到这,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盒子,一红一蓝齐齐丢在软榻上,小脸傲气的仰着,俏皮的搂住他脖子说道:“对,管那么多作甚,只要我们开心就好。”眼波流转,小脸白嫩通红,他眼中堆满了笑捏住我下巴红唇准备摁了下来,陡然外面一声吆喝响起:“新人猜礼咯!”吓得我全身一哆嗦从云里雾中清醒过来,赶忙推开他,阿凯恼火的咕隆:“真扫兴。”
就在这个古老建筑群的阁楼里折腾了两小时后,我们终于筋疲力尽的猜出了所有贺礼,搀扶着走了出来,众人看到俩人同进同出撇过脸去羞涩笑笑,男人便是会意的哄堂大笑。赵老头反是欣喜不已连忙小鸡啄米似的听我任何“差遣”,刚伸手准备将头顶上那尊垂帘帽取下来时,却被一旁的驼背老人喝住:“慢着,这事还未成呢,你们必须今晚在这住一宿这礼才算成。”
“什么?!”我们惊愕的异口同声,还要在这样一番阴气这么重的地方住一晚,回头光是看看这相连的独栋阁楼就觉得不寒而栗,这算什么劳什子定亲礼,简直就是在这活受罪,我俩刚准备摇头晃脑齐力拒绝时,那老头左右两边看了看,连忙将我们拉到墙角边神秘兮兮的说:“你俩先别忙着拒绝,听我说完这一遭再说也不迟。其实这个潘家坪很有来头,它原叫作孩儿岭,以前这个地方其实是座坟山,因为死去的小孩众多为有所纪念所以取名孩儿岭,就像此前的娘娘山一样。”
一听娘娘山这三字,我只感觉背后滲渗寒意,回想起幼时听闻挖小孩尸体的上一辈恩怨,脑中就浮想起犀牛神山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