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正臣回到公寓的时候,情牵正在收拾行李,她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卖不上价钱的零碎。
以前她是打死也不肯卖包卖鞋的,那些是她的宝贝。
情牵抬头看他一眼,虽然不太情愿,可是嘴上还是招呼,“臣哥……我回去取了些衣服过来。”
他没应声,坐到沙发旁边看着她收拾。
情牵猜他已经知道自己卖东西的事情了,可是他又这么平静,以他的个性,应该趁机讽刺她几句才对。
算了,他怎么想都是他的事,钱已经在她账户里了,他总不能使手段将钱划走。
她心里盘算着,在岑家的大宅里还有更多一部分,光是她几次过生日岑陆安送的珠宝就可以卖到上百万,再加上她几百双鞋,许多都是珍贵的限量款,她买回家就一次没穿过,应该可以升值。
看她一脸盘算的样子,商正臣嘴角一扬,“怎么,砸锅卖铁筹措手术费呢?”
情牵嘴角动了动,没有回答。
他靠在那儿,掏出烟来点上,“你怎么不再跟我开口,我不是说过,我对女人向来大方。”
情牵不奢求他大方,只求他别再折磨自己。
抬头看着他,她也没报什么希望,“臣哥,你会帮我出那笔手术费吗?”
他看着她,没有嘲弄和发怒,在太阳光下,她脸上的憔悴和落魄显而易见。
从前的她意气风发,谁看见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活力。
可是现在,她已经和从前判若两人了,她为了一点钱就变卖自己心爱的东西,为了让他帮忙,再刻薄的侮辱也能强颜欢笑。
他坐在那儿,目光有些恍惚。
情牵等了会儿不见他回答,也不再期待,低头继续整理东西。
她没有要将东西挂在他衣柜里的打算,只是放在她的箱子里,她和他划清界限,再不会试图闯进他的世界来。
“后天。”隔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开口,“我去出差,你跟着。”
她虽然讶异,但是也知道他的意思自己不能改变,抬起头,“去很久吗?”
他没有回答,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情牵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是怕她趁他不在就逃走吗?
她现在这样,能逃去哪里,她身边还有商正臣安排的人时刻盯着,她还要照顾爸爸,他给划的圈子,她连一步都踏不出去。
晚餐仍旧是她来煮,两菜一汤,很简单,因为她实在没那个心情展露厨艺弄一顿丰富的食物。
讨他欢心也有限度,她可以让他轻贱自己的身体,却不想再在他身上用一点心,再也不想了。
两个人静默的对着吃饭,她今天跑了一天,有些累,坐在那里蔫蔫的。
也许是这样的气氛让人觉得窒闷,商正臣抬手开了电视机。
正是傍晚时候,许多电视台都在放新闻。
她对经济政治都不感兴趣,他吃完,她就收拾碗筷。
洗干净碗,她就坐在厨房里发呆。
商正臣的家没有客房,他昨晚把她从卧室赶出来,她就只能在沙发上睡觉,现在他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就只能另外找个地方歇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