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正臣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候。
进门开了灯,习惯性的去酒柜旁倒了杯酒,喝下肚,他才发觉这屋子里有所不同。
回头,玄关那儿果然有一双女人的鞋子。
他放下酒杯,一路往卧室走去。
开了门,床上依稀有个纤细的人影,他走过去,低头看着已经睡着了的情牵。
她睡得很死,从他们发生了那些事之后,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如果是睡着了,他忽然出现,她时常会吓得惊醒。
估计是太久没好好睡觉了,她的呼吸很沉,拳头放在脸旁边,蜷缩着像一只小动物。
也许是错觉,他忽然觉得屋子里很温暖,很充实。
洗了澡换了衣服,他回到卧室里,躺下来,被子里早有她的体温。
寂静的室内,他睁着眼,睡意迟迟不来。
也许,这就是她最后一次回来也说不定,岑陆安痊愈,他再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威胁她的地方。
她不一定哪天就带着岑陆安远走高飞了,他的存在,对她而言再没有一点意义。
他是死是活,她都不会再去问一句。
这样一想,就觉得出钱请医生给岑陆安手术是个愚蠢的行为。
睡得迷迷糊糊,旁边的女人翻了个身,直接撞进他的怀抱。
秋季的气温并不高,拥抱的温暖却足够取暖。
情牵蹭了蹭他的胸口,睁了下眼睛,看到他,糊里糊涂的道,“你回来了?”
他侧头看着她,“嗯。”
她咂巴了一下嘴,“你吃饭了吗?”
他觉得好笑,大半夜的,吃哪门子的饭。
“你又喝酒去了,一身酒味……”她摇摇头,眼睛闭着,显然是没从睡梦中完全醒来。
她扁扁嘴,“说你总是不听……”
他手臂搁在她脖子底下,大手抚摸她的头发,凑过去闻了闻,“洗澡了?”
用的是他准备的洗发液和沐浴乳,味道也让他觉得舒服。
“嗯……”她缩了缩身体,枕着他结实的手臂很快就再度入眠。
商正臣勾着她肩膀,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凑过去,吻了吻她的眼睛。
有些不堪其扰,她皱了皱眉,咕哝了一声没有醒。
很多时候他们都会产生错觉,在一起的时候养成了太多的习惯,分开后也难以改掉了。
她习惯性的找他的怀抱,他习惯性的将身体提供给她。
只是这习惯,并不是好的,早晚有一天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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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
情牵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赖在被窝里好一会儿,才猛地坐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抓过电话打回医院,医生说昨天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岑陆安也没事,叫她不用担心。
情牵跟爸爸说了几句话,听他状态还好,才放下心来。
坐在那儿,她还有些困顿,垂着头,睡意又开始缠过来。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商正臣穿着睡袍从外面进来,看见她醒了,他眉头一蹙,“几点了,还睡!”
情牵看了看时间,居然又到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