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商正臣载她去了附近的百货公司,他拿了双柔软的羊皮平底鞋放在她跟前,她才知道,这男人看着不动声色的,实则心细如尘。
她不喜欢平底鞋,不够漂亮,也不能让身材更挺拔,可是他亲手替她穿上鞋子的时候,她看着那双修长干净的大手,忽然间心乱如麻——
但终究因为家里有丧事,情牵没有心情去恋爱,更不能和这个她要叫一声‘哥’的人发生什么,不久就搭机回了国外继续念书。
再见面,已经五年过去。
五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当年十七岁的少女情牵已经长大成人,她仍旧穿着细高跟鞋,踩着机场硬而光亮的地面,发出神气又高调的哒哒声,吸引的路人为之瞩目。
这次来接她的,仍旧是商正臣。
他也变了,高大结实的身体格外打眼,五官呈现出一种成熟至深邃的感觉,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打着领带,往出口等候区一站,是另一道养眼的风景线。
情牵看到他朝自己招手,那丰神俊朗的人让她脚步顿了顿,忽然发现,五年前的那种心率失调的感觉还在,并且,更强烈了。
情牵将自己的人生划分成两个阶段,一个,是高傲的冷静的自己,另一个,就是疯狂的愚蠢的自己。
这两者,以商正臣为界。
这次回来后,情牵就觉得自己的感情像洪水一样奔流失控,她主动给商正臣做了糕点,每天一个花样送给他当早餐,制造一切机会和他见面,吃他醋,生他气,最后终于惹恼了他,用一记惩罚似的吻确定了这段摧毁一切的感情。
以前的种种,不是不甜蜜的,正因为太过美好,所以后来才会那么伤人。
不过那些美好,都已经遥远的像是前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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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正激烈的讨论着最后的方案,气氛有些紧张,大家都看着主位上坐着的男人。
他一直一言不发,万宝龙的铂金刻面钢笔放在一旁,他在思考,又像在走神,手机被关了声音,搁在一旁一直闪烁不停。
秘书看了他一眼,低声提醒,“商先生,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商正臣抬起头,幽深的两眼扫着下面所有与会的人,刚刚还争论不休的人忽然安静下来。
这个男人,有一双深沉锐利的眼睛,所看之处,凭空多了肃杀之气。
众人等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岑氏这个季度的六项工程,前五个都移交锦呈的工程团队负责跟进。最后一个……保留原来的团队继续按方案进行。”
一句话拍板定案,商正臣合上文件夹,“散会。”
大家整顿了下,起身往外走。
出了门又开始有人小声嘀咕,“岑氏这下真的被灭族了……今年全部的计划都让商总一句话给抹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