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不是很明白他做出这样无聊举动的原因,两条鱼而已,死了就死了,何苦花高价去再买一样的。
这些日子,不知道换了多少次鱼,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冤大头的钱。
正走神着,她忽然撞到了突然停步的他。
宽厚的背脊有些坚硬,撞得她额头一阵疼痛。
揉着额头,她嘀咕两声。
抬眼间和他对上了目光,他眼神冷肃,藏着一片深邃的海洋一般无法看透。
她动了动嘴唇,他就别过头,继续往前走。
她跟在后头,回忆起那两条鱼的来历。
那是他们去约会的时候买的。
出去逛夜市,从街头吃到街尾,她刚回国不久,家乡的东西带着久违了的亲切感和新奇感,两人手牵手,玩到半夜才结束。
可是她的贪吃受到了惩罚,上吐下泻折腾个不停,她面子尽失,在他面前辛苦维持的淑女形象直接毁掉了。
后来去看了医生,打了针结束的时间太晚,他的家离着不是很远,就带她一起回了住所。
他的家没有客房,只有一个主卧,他提出睡沙发,为了多陪他一会儿,她也赖在那儿迟迟不肯进卧室。
两人盖一个毯子,拥抱在一起,那一袋在街边买的叙鱼挂在椅子上,缺氧已经有几条不幸死掉了。
可是,两个年轻人却在那张沙发上一寸寸的缩短距离,那晚上,她变成了他的女人。
那时候的决绝再也找不回了,半点回头路都不留,一颗心全力的奔向他,十匹马都拉不回。
之后鱼就剩了那么两条,她指着大鱼缸里的两只,挽着他的手说,一条黑鱼是他,一条白鱼是她。
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两条鱼也会一直相伴。
那时候无心的一句话,还有人记得吗?
看着他宽阔挺拔的背影,她心里纷纷扰扰的起了柳絮。
让她觉得有什么结论在呼之欲出,可是又被那些纷扬的东西遮住了,若隐若现的模糊着。
她不想去追寻个明确的答案,事到如今,答案是个多余又不受欢迎的东西。
看到前面摊子上的花,她停下脚步,买了几盆,请老板帮忙送上车。
商正臣在一旁看着,不远不近的,她也没有再讹他来付账。
那个东西,就像瘟疫一样,谁也不碰,不小心沾了,马上就远远的躲开。
上了车,两人一路沉默,回到枫园,他把花盆一只只的搬上楼。
情牵将花盆放在墙角和桌子上,多了绿叶和花朵,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只是对于他们这些心事太多的人来说,好起来的程度着实有限。
搬完了花,也不知道是累出汗了还是嫌弃花盆脏,他马上就回房间去洗澡。
情牵摆弄着翠绿的叶片,思绪却在翻飞——
她在超市碰见陈唐,和他短暂的交流了几句话,回来后到现在也有几天了,她仍旧没有发出视频。
原因,有人为的,也有非人为的部分。
人为的部分,她并不想去细究,而非人为的部分,就是她的手机确实是坏了,开了机之后没等怎样就自动关机,搞得她什么也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