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姨婆醒了，想起来看看情牵，一睁眼，就看见商正臣居然坐在病床旁边。
“正臣？”姨婆一脸的惊讶，看着他的手在被子底下给情牵按摩，“你一晚上没睡？一直在给情牵按摩？”
他看起来还算精神，声音很低，“也没多久。”
姨婆赶紧起身，倒了杯热水过来，“你歇会儿吧，让我来。”
商正臣拿出手，接过水杯起身。
姨婆看着他的手有点抖，叹气，“你啊，心里明明有她，为什么又要和她闹得不可开交，情牵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个孩子似的，你对她好，她就加倍的对你好，偏偏你又没有好脸色，她还怀着孩子，那么辛苦，需要的不就是你的体贴和疼惜吗。”
他拿着杯子坐在一旁，半天也没吭声。
姨婆将手放在情牵的腰上，力度变了，让情牵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茫然的看着姨婆，她带着几分困顿，惊讶道，“姨婆？怎么你一直在给我按摩？”
姨婆连忙说，“不是我，是……”
商正臣放下杯子，打断道，“姨婆，你回家一趟吧，煮点早餐拿过来，顺便带点换洗的衣物。”
姨婆看着外面亮起天，再看看情牵一脸憔悴，起身，“那你看着情牵吧，我回去一趟。”
情牵趴在那儿慢慢清醒，一晚上居然熬过来了，还以为自己要被疼痛折磨死。
扶着腰，比昨晚上强了点，为什么夜晚可怕，因为漫长又孤独，连病魔都更加猖狂。
看她要下地，他露出不耐，“又要干嘛？”
情牵费劲巴拉的坐起来，喘着，白他，“上厕所，洗脸，刷牙！”
他递过来一个烦躁的眼神，“自己别乱动！”
他伸手过去，试探了几下姿势，把她用最合适的角度抱起来。
还是会疼，可是已经可以忍受了，情牵揪住他的衣角，发现他一晚上就长出了胡茬，眼底还有浓浓的红血丝。
过惯了好生活，陪床这种劳累活怎么做的来，情牵瞥他一眼，既然这么不耐烦，干嘛不走，也没人留他。
把她放在马桶上，他识时务的扭头出去。
解决了生理问题，情牵穿好裤子，没在流血了，不知道算不算是情况有所好转。
摸摸肚子，希望里面的小东西可以乖乖的，坚强一点挺过去。
拽着毛巾架想站起来，发出的声响让外面的人很快就进来，商正臣瞪她一眼，“我不是叫你自己别乱动！”
他去拿了牙刷和杯子，将牙膏挤好，热水倒好，递到她面前来。
情牵瞥了他一眼，接过来。
她刷完牙，商正臣洗了热毛巾过来给她擦脸。
眉眼嘴角一一擦拭，耳后也没有忘记，捧着她的脸，他目色冷平静，动作很精细，好像在擦拭一个名贵的花瓶。
重新洗了毛巾，回来后拿过她的手，他往她手指缝里擦拭，温热的毛巾让人舒服，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着，她一阵怔愣失神。
【上午好，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在开玩笑，你却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