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常一样吃了早饭,情牵出了门,叫了司机来,说是要去机场送人。
听到是机场,姨婆甚为紧张,但是看情牵根本什么也没拿,又想,她也许真的只是短暂的出去一会儿。
暗暗叮嘱司机多留心,司机也是被商正臣特训过的,现在是非常时期,自然会寸步不离的跟着。
一路去了机场,情牵都表现的格外平静。
到了国际航班候机厅,情牵四处找了找,在柜台旁看见了祁连天。
他旁边不远处,是坐在轮椅上的岑陆安。
远远的看着爸爸,情牵心里一阵五味杂陈。
恨吗,那是自己的亲爸,没有他就没有自己。不恨吗,所有的一切痛苦根源,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现如今,她看着满头白发的爸爸,心里面只剩下最后的一点期许。
希望这一切结束之后,大家都能够放下仇恨,去过属于自己的平静日子。
祁连天拿着办好的手续过来,“岑伯,机翅派个工作人员照顾你一直到登机。”
岑陆安接过机票,苦涩的叹,“我没想到,有朝一日远走他乡,送我的,会是我一个非亲非故的世侄。”
祁,“情牵,有她自己的决定吧,”
“她是栽在商正臣手里了。”岑陆安长叹,“谢谢你连天,你帮我们家的,岑伯都看在眼里。”
“都是举手之劳。”祁连天推着他跟机长作人员交接,随时非亲非故,可是人和人之间,总是有些难以界定的情感。
比如,岑陆安其实拿祁连天当半个儿子,祁连天也想过,有他这样一个岳父,也是个不错的状况。
交接完毕,祁连天站在那儿跟岑陆安挥手。
岑陆安仍旧在人群中搜寻女儿的身影,一阵徒劳,最后看了眼祁连天,“连天,帮我照看她,有什么事,通知我一声。”
祁连天允诺,一直到他进了贵宾室看不见了,他才转身离开。
在立柱后看见情牵走出来,丝毫不意外。
祁连天走到她面前,“你爸很失望。”
情牵苦涩一笑,“郭伯伯跟我爸是生死之交,在那边,我爸不会受苦——远离这些纷争,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好起来。”
“那你呢?”祁连天打量她,“你什么时候打算远离这些纷争?”
长出一口气,露出一抹轻松的神情,情牵看着他,“我?快了。”
很久没有见到她脸上带着那种释然的轻松,祁连天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不跟岑伯一起走?他年纪也大了,你在身边也是个照应。”
情牵只是摇头,岑家和商家势同水火,自己却夹在两方中间,她没法带着商正臣的孩子跟爸爸去国外颐养天年,她也不能在商正臣身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过下去。
剪短牵扯的锁链,让这道仇恨的桥就此断裂吧。
“谢谢你,一切的一切。”情牵凑过去,抱了抱眼前的大男孩。
没缘分做情人,她在心里默默的珍藏着他的好,愿老天仁慈,给他一个真正属于他的挚爱。
他有些不解,抬手拍拍她的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