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呼,自空中幽幽传来,接着,便见一圈圈气浪中,两个身影,像两只断弦的风筝,迅疾倒飞,扑通一声,掉进湖面。
全场立时安静,陷入死一般的缄默,连游廊的数百游客,都噤若寒蝉,眼睛如炬,死死盯着湖心。
谁赢了,刚才的惨叫的谁的?
诸人心头,纷纷升起这样一个念头,刚才一战,惊天动地,一波三折,虽不知缘由何处,但能得见传闻中的江南第一才子一面,可称意外之喜。
两人掉落,胜负难分,湖心处,两个水涡,逐渐平息,湖面恢复平静,众人心中一紧,难不成同归于尽了?
亭子中,众女面se惨白,陆菲摇摇yu坠,身形摇摆不定,作势要晕厥,若不是紫薇扶住,恐会跌倒在地。
安如雪紧张兮兮,眼神恍惚,幽光暗闪,着急的看着四处的湖面,希望能第一时间见到熟悉的身影,心中焦急,臭夏宇,若是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去看看!”墨霞冷冷一声,便飞出亭子,朝落水处飞去。
“我也去。”
“我也去。”
...
接连数道身影,腾挪出亭,身姿轻盈,都踏步虚空,速度迅猛,几息的功夫,便来到湖心上空。
“少爷。”绿竹眼眶微红,离开近两月,方才相见,便生出这等事来。老天故意捉弄不成?
呼喊许久,不见有人冒出水面,心中的期盼逐渐减少,慢慢转向绝望。
“相公,你死的好惨啊,你我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花前月下数十载,想不到今i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阵悲呼传来,众人恶寒不已。什么数十载。人家夏宇,才不过二九年华,忙转头望去,便见一个双鬓花白的欧巴桑。在老泪纵横着哭的正欢。心中暗道。不错,果然是白人送黑发人。
“夏宇表哥,我是叔父的妹妹的表哥的爷爷的儿子的表弟的女儿。你一去便是数年,如今相见,没想到竟然是这般情景,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说我长得漂亮,跟西施一样,身材苗条,娇小玲珑,很是可爱,还一同盟约,等我三十岁那年,要娶我过门,我痴痴苦等,一直为你保留着清白之躯,可是你...呜呜呜...夏宇表哥,别怪我不为你守节,今生有缘无分,若有来生,再来与你长相厮守,呜呜呜...”
一番哭诉,言真意切,诚意拳拳,若常人闻之,不觉有假,只觉一个痴情女子,为守誓约,苦等情郎,此乃佳话一则。
哭声震天,抑扬顿挫,哭的很有节奏,诸人转身望去,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妇女,满脸油光,面颊凸起,几乎找不到眼了,坐在地面,双脚擦动,涕泗横流,看起来悲惨无比。
这还没完,中年妇女见群人的注意力投来,时不时会朝身旁的俊小伙,眨巴着眼睛,暗送去一棵秋天的菠菜。
俊小伙们吓得面如土se,纷纷溃败,呕吐不停,以后不相信爱情了,中年妇女见状,面不改se,还洋洋自得,转溜着眼珠子,四处放电,众男摧枯拉朽,逃之夭夭。
最后,她索xing站起身来,衣袖往脸上随意一抹,扯着嗓子喊起来,“贱妾蔡二娘,年方三十,黄花闺女一枚,今于此,求一有情郎,常伴终身,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有意者,速速前往城北长汛巷子,与我联系,先到先得,后到没得,非诚勿扰,切记切记。”
众人暴汗,原来是个征婚的,还先到先得,我个大爷的,这婚征得,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彪悍之处,霸绝天下,几乎是一例活生生的绝唱啊。
...
“咦,那里有一个人影。”见十数丈外的湖面,蓦然浮出一道身影,墨霞轻呼,一个纵身,踏浪飞驰而去,身后众人紧随其后。
“是宋毕善。”
于和忠一把抓起宋毕善,一探脉搏,皱眉道:“还有脉搏。”
安如烟道:“先别让他死了,等找到夏宇,再来处理。”
于和忠颔首,作势在宋毕善身上,点了几处穴窍,压制住内伤,不让其恶化。
“咻!”正在此时,几把飞刀,自一旁的游廊,激she而来。
“暗器,小心。”
暗器速度迅疾无比,浮光掠影,化作流光,无声无息,等到离身数丈的距离,众人才发觉。
安如烟等人凛然,赶紧各施神通,将飞来的飞刀击落。
“不好,他的目标是宋毕善,不能让他死了。”墨霞暴喝一声,见到一下子突然飞来数十把飞刀,铺天盖地的朝于和忠封锁而去。
众女来不及多想,脸se当下巨变,飞身要去帮忙,可不等救助前来,漫天的飞刀,尚未击落,一把泛着光芒的飞镖旋转着飞来,在空中诡异的闪动着,根本寻不到飞行轨迹。
“这是....”
众人脸se刷地苍白,瞥见飞镖模样,心头俱是一颤,神se凛然,飞镖如入无人之境,眨眼间,便刺破宋毕善的胸口,将心脏击碎。
诸人面面相觑,眸中透露着恐惧,这种暗器绝技,莫非是——?
安如烟等人不寒而栗,眼睛死死的盯住暗器飞来的方向,全心防备着,jing惕的模样,丝毫不敢懈怠。
“刚才是...”华山段峰吞了一口口水,眼睛满是惊恐,方才的飞镖,若是对着他,他是绝然躲不过的。
“应该是他,或是他的传人。”宇文淑颔首,眉头紧蹙,面se凝重。“此事牵涉重大,需尽快回去禀报给宗门。”
诸人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