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雷电闪动,乌云在汹涌的聚集着,时不时从里面迸she出几条金蛇,照得原本昏暗的景物,一闪一闪的耀白,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响彻山川的雷响声。
夏宇提着剑,踽踽独行向着环山河,背后的利箭已经穿透的右胸,扎进了血肉的最深处,一股一股的鲜血从中箭的部位,疯狂的喷she出来,很快就将胸口以及后背染红了一大片。
一阵阵彻心的痛感袭击传袭整个神经,直击大脑深处,最后都麻木了,接着就是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眩晕感。
夏宇咬着牙齿,憋着气,一张脸在闪烁的雷光下,青白轮转,显得有点诡异。俗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子跳飞机都没死,岂会死在这里?!
轰隆隆!——
哗啦啦!——
终于,一阵滂沱的大雨,如同一阵遮天盖地的箭矢穿破浓云,直直的打了下来,打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水洼,溅起无数水花,整个空间瞬间模糊朦胧起来。
夏宇终于走到了树桥边,这个时候,他的全身早就湿透,身上不停的流下一丝丝带着血红的雨水,滴落在了地上。
整棵树高达二十多米,静静的横在河水上面,他用力的喘息着,抬起手中的剑就朝树的支点砍去。
只要砍断的树干,树就自会掉落下去,那树桥也就随之消失了,对方就追不过来了,可是树干又岂是那么容易砍断的,虽然说是树梢部位,本应细弱一些,但还是约有腰粗。
薛杰急了,扬着马鞭疯狂的跑向树桥,对方二人都是重伤,只要过了桥,那俩人简直就成了砧板上的肉,想怎样那还不是随自己?!
“公子,对岸有人。”百户尖着嗓子大喊一声,薛杰定睛一看,透过倾盆大雨,就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挥动着一把剑,在吃力的看着树桥,他神se一惊,不由大变,“不好,他在砍树,快过去,快!”
士卒一听,便纷纷下马,朝树桥涌去,夏宇见状不由慌张起来,尼玛,要是这样一直砍下去的话,树还没断,还不消等薛杰来杀自己,老子就要流血过多而死了。
“都给我过去,活捉他。”薛杰大吼一声,瞄了一眼倾泻的大雨,不由极为不爽的冷哼了一声,朝夏宇的瞥了一眼,眸里jing光和怒火交加。
众士卒开始慢慢的踏上了树桥,下面的河水开始泛滥,里面夹杂着许多断木石砾,变得浑浊翻涌,几个士兵走上去,见树干粗宽,就大大咧咧的跨着大步,却料不到树表在雨水的浸渍下,润滑无比,当即脚底一滑,就掉了下去,转眼就被河水吞噬淹没了。
众士兵一吓,便畏畏缩缩起来,但想起薛公子说的奖赏,又忍不住心里的萌动,就吸取教训,慢慢的挪着步子往对岸走去。
这时候,夏宇已经昏昏yu坠了,每一次扬起手臂,都觉得是在抽取自己的生命力,大幅度拉动的伤口,不但伴随着一阵阵剧痛,还引发了鲜血的大量流失,导致强烈的晕眩和无力。
只要再几下就好,几下就好!
夏宇嘴里喃喃的嘀咕,看着即将砍断的缺口,以及到达了桥z的士兵,内心惊慌失措,语气充满了紧张。
薛杰骑在马上,见士兵离对岸不过数步之远,心里大定下来,与我斗,纵使你是才高八斗的才子,也将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包括生命!
他冷笑一声,不由大声叫喊起来,“夏宇,你想不到最后会死在我手里吧,桀桀,等你死了之后,我会好好关照你的女人,绝不会委屈了她,哈哈...”
夏宇如遭雷击,身子蓦然一颤,脑海不由想起一个含羞的女子,体内几近干涸的力量,突然暴涨,半跪在地面的身体,竟然缓缓站了起来,高扬着利剑,接着一声暴喝,就砍了下去。
“给我断!”
嘭!一声脆响,树桥轰然断了,一端一斜,就朝河下掉去。
啊啊啊!几声惊呼,桥上的几个士兵,眼见就要成功过去,却突逢大变,身子顿时不稳,跟着树桥往下落去,尽数掉进了河里,被无情的冲走了。
哈哈哈哈...
夏宇扬着剑,抬起头就是一阵狂笑,伴着如注的雨水,尽是猖狂不羁的味道,他一面笑着,一面大声道:“薛杰,我与你只不过一丝不和,你就要杀我泄愤,况且杀我还只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哼,靖王与我关系匪浅,要是靖王追究起来,在场的各位都将难辞其咎,到时就算你父亲是扬州府尹,也脱不了关系!”
夏宇一语说完,对岸的一众士兵都迟疑起来,目光疑虑的看着薛杰,若真是像夏宇所说的那样,那么王爷一怒,降罪下来,谁也难以幸免。
“不要听他胡说,方才大家都看到了,他与那刺客沆瀣一气,不但不趁刺客受伤,拿下他,还助其逃脱,一看就知他是刺客的同谋。”薛杰暗道不好,若是夏宇活着逃脱了,那就真的麻烦了,王爷可是下过命令,要把夏宇救回去的。“大家快she箭,一定不能让他离开。”
可是,明显夏宇的一番话起了作用,众士兵不但没有she箭,反而还往回走去,自己就算不要功劳,但也不能惹祸上身,况且有可能还是死罪!
“公子,你看,这雨越下越大,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公子受了风寒。”百户讪讪的道。
“你...你...好,那我就自己来!”薛杰心里气愤不已,想不到对方一句话就将自己一方的军心皆数瓦解了。
搭箭,拉弓,瞄准,放箭,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