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天的惊悚奇遇后,在栖霞古寺接待香客的寮房内,李冰不敢熄灯,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李冰想起了俞茹,不由自主地拨打了俞茹的电话,奇怪的是,今天俞茹居然没有开机,手机里只传来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声。李冰苦笑了一下,他想可能是俞茹见赵婉儿跟着他前来栖霞山而吃醋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寮房门轻轻地响了一下,李冰惊得手上的茶杯跌落在地。猛然间,眼角见到一个白衣女子飘忽而来的身影,李冰惊骇得叫不出一句话。只见那白衣女子若隐若现地飘到他身旁,一头的长发披散着,根本看不清脸部。慢慢地,那白衣女子的长发开始飘了起来,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李冰心中骇然,这张脸竟然是那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李冰张大着嘴,心中无比惊恐,却又叫不出一句。那白衣女子两眼阴森,两道冷漠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李冰。不一会,那张白晰得可怕的脸渐渐发生了变化,脸上的肌肉不断地萎缩,最后,变成了一具骷髅,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面对着李冰的眼睛。
李冰吓得浑身发抖,感觉手臂上一阵刺痛。突然间,眼前一亮,一切都象不曾发生,寮房内的日光灯依旧亮着,只是桌上的茶杯倒在了一旁,冒着热气的茶水泼洒在自己手臂上。原来是自己太紧张了,以致于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恶梦。
李冰长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刚清理好桌子上的水迹,寮房门真的轻轻敲了三下,李冰心里一懔,却听见赵婉儿在外面轻轻说道:“李大哥没睡?我可以进来吗?”
李冰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暗骂自己如此胆小,给人知道了那真是丢人现眼了。清清嗓子,李冰努力使自己发出了平静的声音:“婉儿小姐,你还没睡吗?有什么事吗?请进。”
赵婉儿推开虚掩的门,有些脸色紧张地走了进来:“李大哥,这几天怪事太多了,我有些害怕,再加上没吃东西,饿得心慌,因此,想打扰一下李大哥,前来说说话。”
李冰见到赵婉儿害怕的神色,内心的大男子主义反倒使他不再感觉害怕,只觉得眼前这个弱女子才需要他的保护和安慰。
两人海阔天空地聊了一番,说到了南京夫子庙的美食,顿觉肚中咕咕作响,遂都闭口不言。
赵婉儿笑着问李冰:“李大哥,你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莫名其妙自言自语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呢?”
李冰哈哈一笑:“不会?你昨天晚上才从上海过来,我们第一次相见,我在你面前自言自语了?”
赵婉儿嘻嘻笑道:“原来你自己还没觉得啊?昨天一开始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怪怪的,怎么也想不通老爸会资助你这样的怪人来攻读硕士学位。”
李冰呵呵一笑:“蒙赵总赏识,我李冰定不负他老人家知遇之恩。”话锋一转:“我昨天见到你和小王的眼神也很奇怪,我还以为你们富人看不起我这样的平头百姓呢。”
赵婉儿哈哈大笑:“我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昨天进入酒店时,明明只有我们三个人,却摆着四副碗筷,你还对着边上空座说你女朋友叫俞茹呢,后来你又莫名其妙地跑出包间,到电梯口才折回来,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疯子的。”
李冰听到这儿,心头猛地一震:“你说什么?你真的没看到我女朋友?”面上露出了一丝恐惧。
赵婉儿看着李冰面上神色的变化,不解地说:“怎么了?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确实只有我们三个人在,除了一个服务生,并没其他人在场啊。”
李冰张大了嘴,一言不发,头皮发麻,脑子中急速思考着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他想到了每次和俞茹去那个夜排档时,排档老板看着他那奇怪的眼神。难道别人真的看不见俞茹?那这么说俞茹…..莫非她不是人?
这个心念一动,李冰的额头滴滴黄汗立即渗了出来。
隔了一会,李冰突然对着赵婉儿说道:“婉儿,你昨天在排档时,是不是拍了我们的合影?快拿出来我看看。”
赵婉儿点了点头,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从随身的挎包中取出了佳能数码相机。
赵婉儿翻出了那张相片,从显示屏上,只看到赵婉儿面带笑容和李冰一起,并没什么特别,她把相机递给了李冰。
李冰接过相机,死死地盯着,上面确实没有俞茹,但他清楚地记得,相片上那个空位,当时真真切切地坐着有些面色不快的俞茹。
心中的恐惧和疑云越来越重,李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俞茹的情景,那个夜晚,从没听到过的鼓楼钟声居然能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而且当晚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但凡见俞茹,每次都是晚上,而且见到俞茹的当晚,他都清楚地听到鼓楼的钟声。
在明孝陵,他清楚地想起了俞茹的意外现身,当时他直觉得周围寒气逼人,且又听到了四方楼那边传来的恐惧的妇人啼哭声。
李冰想到那僧人说的他早上印堂发黑的话,可能是自己被脏东西缠住了,顿时明白了,俞茹真的不是人,而是传说中谁也没见过的女鬼。
赵婉儿一脸狐疑地看着头上直冒冷汗的李冰,关切地问:“李大哥,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
李冰摇了摇头,看了看赵婉儿,欲言又止。禁不住赵婉儿的一再催问,李冰只得把如何遇到俞茹,又怎样交往成为朋友以及一连串怪事和盘告诉了赵婉儿。
赵婉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