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将那些御厨全部带上来,寡人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竟想谋害寡人。”我拍案而起,止不住的怒火蹭蹭往上冒着。
夏衍摆手:“先冷静一下。”
“冷静?”这个时候我还怎么冷静?竟有人妄想置夏衍于死地,这般心肠歹毒怎可饶恕。
“娘娘不妨想一想,知道你食不知味的究竟有多少人。”柳池望着夏衍微笑问道。
我稍微平静下来,安分的蹲在一旁听着。
只见夏衍眉头深锁,似乎在细数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个人。”夏衍抬头望着我们。
“哪三个?”
“除去我自己,一共三个,长亭、你、以及……瑞雪姬。”
再次提到瑞雪姬的名字时,我已经没有任何波动了,以前会担心夏衍会不会对那个女人还留有情谊,如今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担忧。
“这么想来便有了眉目,瑞国如今归顺了阎国,但真正掌控大局的却是阎啸卿,若但说瑞雪姬安插人进宫谋害大王,似乎不可能,那么这只有一种可能,瑞雪姬将大王食不知味的事告诉阎世子。然后由阎啸卿着手,在大王的膳食里动手脚。”柳池分析的十分在理,而且入木三分。
我的呼吸隐约开始颤抖起来,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隐隐作痛。
那一夜,我着实的心疼阎啸卿。
可如今,他反手来了这么一下子,又让我觉得,当初心疼的究竟是阎啸卿,还是心疼他所拥有过的那些惨无人道的经历?
为什么不能用正常的手段竞争?为什么不可以堂堂正正的分出胜负,却非要在这种事上耍弄手段,置人于死地。
柳池说,这种不带盐分的食物吃个半年,身体就会出现衰竭,接着会智力下降,并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疾病。
最后会在不知不觉中停止生命。
这么可怕啊。
“阎啸卿这么费事,恐怕目的只有一个。”夏衍站起来,目光悚然。
“是什么?”我问道。
“他要篡位了,怕我从中作梗。”从夏衍阴森森的冷笑中,我仿佛看到一只蛰伏的魔鬼慢慢苏醒过来。
为什么阎啸卿会怕夏衍从中作梗呢?夏衍远在夏国,对阎国的事根本无从插手。
但我依旧想错了。
“左丞相是夏国人。”柳池一语挑明了先机。
左丞相?那不是阎啸卿的老丈人?
夏衍冷笑道:“这或许就是天意,当初巴图子跟贤妃皆是阎国派到夏国的探子,如今我礼尚往来,全部奉还给他。”
脑仁开始抽抽的疼,不晓得该说他们什么好,阎啸卿与夏衍就好像两个顽童,你打我一巴掌,我还你一脚。到头来不管谁胜了,胜利者受的伤不会比失败的那个少,这又是何必呢?
但夏衍却觉得很有意思,在他眼中,这就好比一盘棋局,两个对弈的人正好旗鼓相当。不过胜负之分并非谁将了谁的军,而是,谁把谁先弄死。
阎啸卿有菩提子护身,自然不会惧怕什么毒药之类的。
夏衍如何扳回这一局,恐怕需要费些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