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弘历本就因着她疏离戒备的样子而心生不快,想来她在他身旁侍奉已是五年有余,可偏生宛月待他,永远都是这么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难道跟着他,就叫她这般委屈吗?
自打他向皇阿玛请旨讨了她到身边当官女子那天起,她待他便是如今这般神情,永远都是淡淡的、怯怯的,虽然她总是极力掩饰,可每每他碰触她时,她那神色间一闪而过的厌恶与抗拒还是无所遁形地落入了他的眼中。只是即便他心中不快,可到底还是顾及着她的感受,想来那大抵不过是她姑娘家的羞怯,日子久了自然会好一些。
可他好似忘了,这人心若是被占了,那便是断容不得旁人的,就如同当年,皇阿玛的心叫瑾臻姑姑占了去,即便额娘再如何体贴入微,也比不得她半分。只是弘历何曾想到,自己有天竟也会落得如此这般境地!这些年来,他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却如同揣着块明镜似的比谁都清楚,宛月心中,竟是一时半刻都不曾放下过弘皙!自个儿从来不曾提及,一来,确是因着弘皙面上到底是他的兄长,若平白为个官女子撕破了脸,对谁都没好处;二来,宛月若是能够全然摒弃过往,自然比说破了强。故他一味真心待她,想着既是一块石头,也必是叫他捂热了,可谁曾想他这样真心以待,换来的却仍是她的不屑一顾。
妒恨的火苗终是不可遏止地如同*般熊熊焚烧着他的理智,弘历如何都想不明白,弘皙不过一介废太子之后,他哪里就比不得?更遑论从小到大,但凡是他弘历想要的,便没有一样不曾到手,莫说女人是如此,即便这天下亦如此,即便弘皙此番是个郡王又如何?想必他比谁都明白,那不过是皇阿玛安抚怀柔的手段罢了,他若真心爱宛月,便自然会掂量,究竟让宛月跟了谁才是上上之选,这会子他若想明白了,自然会安守本分当好他的空壳子郡王,而宛月既是他心爱的女人,那自个儿定会替他好生疼爱。
心念至此,弘历唇角一弯仿佛在笑,只那笑容在烛火的掩映下只剩了万般诡异。他用那对乌沉沉的眸子放肆地上下打量着宛月,视线所到之处,满眼驹娴静似娇花照水的柔美,更兼她眸中泪光点点波光盈盈,素日瞧来确是惹人怜爱,教人看了都不忍心苛责她半分,只今日,往昔待她的种种怜惜与关爱驹不复存在,她既是官女子,那便要尽到官女子的本分!
电光火石间,弘历伸手一把扣住宛月纤弱的手腕,另一只手拦腰便将她狠狠扯到自个儿跟前,烛火跳动的当口,他清楚地瞧见了宛月眼底的惊恐与无助,他双眼微眯已然一抹残忍的微笑晕得满脸都是,不等宛月有何反应,他已俯身狠命摄住了她娇嫩颤抖的唇瓣,连同她还未出口的惊呼一并吞没。
宛月已是全然惊呆了,手中的络子顺势跌落在这方砖铺成的地面上,她木然地瞪着那张在她面前兀自放大的俊颜,她只觉心头有股屈辱感瞬息窜遍全身,唇上泛起的生疼让她不由自主皱起了眉,本能地扬手推拒,怎奈指尖才方触及弘历的衣襟便已被他反手牢牢控制在背后全然动弹不得。
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连同说话的权力也被一并剥夺,宛月只能拼命扭头试图躲开弘历霸道的索取,可弘历哪肯就此罢手,宛月的挣扎只能越发挑起他的征服欲,他挪开那只紧揽着她腰间的大掌移至她脑后,稍一使力,宛月便是再也无处可逃,唯有紧闭双眸咬紧牙根,渴求着这场倾注在她身上的桎梏能够尽早结束。
怎奈弘历非但不曾放过她,反倒是越发加重了对她的折磨,他的唇不再仅仅流连于她的唇齿间,而是沿着她弧度优美的下颌曲线一路往下,直往她的颈间攻去。细碎的吻带着强烈的毁灭性在她如蝤蛴般的颈子里留下了侵略的痕迹,零零星星,恍若花瓣纷纷洒落,胜雪的肤色更衬得那点点殷红如仕女眉心的梅花钿,美则美矣,却妖娆艳丽得令人心惊。
“放开我……”宛月蛾眉紧蹙不住喘息,一心只想开口求弘历放了她,怎奈颈间的痛楚却让那哀求化为一串难忍的呻吟,绵软的嗓音听在弘历耳中,竟是无端惹得他身子一紧,就见他一个打横便将宛月扔到了她身后的榻子上,精壮结实的身躯立时压了上来,宛月自然已是吓坏了的,她像是一只待捕小兽般瞪大了盛满惊恐的眸子,拼尽全力扭动身子只不愿让弘历碰她分毫!可弘历到底是个成年男人,她的力道自然是抵不过他的,眼见没过多时她已被他牢牢压在身下半点动弹不得。
怎么办……即便心下羞愤,宛月却也只能扭转过头不再看他,可谁知恰逢此时,她的眼角竟是瞥见在那近旁的凭几上,有一只珐琅彩瓷官窑花瓶居中而立,瓶身一圈五光十色的彩晕从侧边看来,更添一抹妖娆之色。
几乎出自本能的,宛月悄然探手抡起官窑便要照着弘历的后脑砸将下去,怎知她好不容易才举起的花瓶却冷不防被弘历劈手夺过,不过须臾,只听闻“咣啷”一声,一只价值连城的官窑就这样永远失去了流传后世的机会,连同珐琅彩所勾勒的蝙蝠双飞图亦是粉身碎骨,再也拼凑不回原来的形状。
“你且老实一些吧n苦弄伤了自己个儿,捎带着让你心尖上的二阿哥也跟着不痛快。”低缓的嗓音自耳边扬起,没有一丝情绪波纹的语调教宛月忍不住一阵恶寒窜遍全身,还未及细想他话中缘由,弘历已是将她的双手牢牢固定在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