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归去来皙>第十九章 卜算子二

一听说会连累弘皙,弘皎旋即变了脸色,连同眉宇间的玩味也一并隐去。他慌忙给弘皙行礼作揖,“对不住二哥,我前儿一心只念着同弘昇玩闹,不曾想却失了分寸,还望二哥恕罪。”

弘昇见状哪里还能沉住气,连忙快步行至弘皎身旁与他并立赔罪:“若说失了分寸,也是我动手在先,若要怪罪,我亦逃脱不了干系。”

见这二人双双给他打躬作揖,神色更是慌乱得紧,弘皙不禁笑道:“不妨事。”他抬手虚扶,“都起来吧t是自家兄弟,互相玩笑几句又有何不可?何况这里并非宫中,凡事不必太过拘礼——来,都过来坐吧!”

众人一一入座,使女们奉了茶后便各自退下了,恰巧刘喜端了玫瑰酥出来,弘皎见了玫瑰酥怎是一个欢喜了得,他眉开眼笑,长眉飞斜入鬓,熠熠的神采自黑眸内散开,连同整个脸庞都是闪亮的。

他迫不及待地劈手夺过整块玫瑰酥填入口中,只轻轻一咬,舌尖瞬时绽开玫瑰的香甜,芬芳怡人、齿颊留香。只听弘皎含混不清地道:“二哥,真有你的,你怎的会知道我近来爱吃这个?”他一边困难地吞咽着,一边却又再度急急三一块玫瑰酥推进嘴里,所谓饿狼扑食也不过如此。可即便嘴里塞满了酥饼,却仍旧堵不上他的嘴。但瞧他仍是眉飞色舞地聒噪着:“我就说了,二哥最是疼我的了,每回总能猜出我的心思来,也总是最早知道的那个,难怪连阿玛都说,二哥比他对我更用心。”

弘普不禁感叹:“谁说不是呢!二哥向来心细,不只对你,对我们哥儿几个亦是分外关切。”他端起手边的茶盏,持盖轻撇面上的嫩叶,袅袅雾气缭绕升腾,淡雅的清香在鼻端弥散。

这是他最爱的六安瓜片。

二哥永远都是这样贴心,正如弘皎所说,但凡他们有什么喜好,二哥总是最先知道的那个。他手上的这盏六安瓜片,便是最好的证明。

若说这些生活琐碎上的关心亦算不得什么,那么在文武学识方面的教导,二哥更是一等一的上心。他非但自身精骑射、晓文学、通音律,文韬武略样样无不及人之处,对他们这些个幼弟的学识成长更是尤为关切。记得那会儿自己和弘皎都还年幼,阿玛们又时常不在身边,二哥便时时相伴左右,悉心教导,可以说,他俩的骑射全是二哥一手调教出来的。

二哥了解他们每个人的长处,亦清楚他们每个人的弱点,在他们心里,二哥就是他们心灵的港湾,是人生的目标,没了二哥,亦等同于失掉了所有,就好比那天边揭开晨曦的启明星,一旦失却,浩瀚如天空,也再没了挣脱黑暗的勇气。

他举目望向弘皙,恰巧对上一双清冽的乌眸,那无波的瞳仁澄澈如镜,仿佛只消一缕余晖,便会有碎金粼粼闪耀。奈何恍惚间,那眸心却似窜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可二哥的嘴角分明还带着笑意,那扬起的薄唇让弘普心里一紧,心头只是说不出的难过。

这样一个本该君临天下的人啊!如今却被迫过着看似悠闲清逸,实则笼鸟池鱼的日子,这样一种愁苦,怎是一句悲戚了得?莫说二哥不服,他亦不甘!

弘普但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恍惚间,却听得弘皙正劝他们多用茶点,那稳厉如常的嗓音虚幻缥缈却又真真切切,砸在心头,只觉闷痛不堪,好比一个迷了路的孩童,在听到爹娘呼唤的刹那愀然泪下。

只是痛到了极处,倒越发坚定了他的决心。就算拼尽所有,他都要帮助二哥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茶过半盏,方才进入正题。

弘皙端坐在正中那只黑檀镂花座椅上,目光挨个扫过众人脸庞,他撂下茶盏,不紧不慢地道:“今儿找你们来,不为旁的,就为着商量开办私塾之事,前儿我已向皇叔禀明此事,他也已应允,如今便只剩了决定将私塾设在何处——弘皎,上回让你物色的几块旗人封地,你瞧得如何了?”

弘皎急急吞下最后一口玫瑰酥,“我正要同二哥商量这事呢!”他迅疾以帕子拭了拭嘴角,方道:“这些日子我瞧了不少封地,只有滦州李福庄、左安门外的周家庄燕儿窝以及乐亭皇梁庄开办私塾颇为合适。”

“哦?”弘皙在心中默念这三块封地,脑中已有了盘算。可他仍笑问弘皎:“选择这三块封地,原因为何?”

弘皎欠了欠身子,正色道:“我寻思着,因这三处封地距离京城皆不算太远,往来行走又极为便利,虽说地处闹市,却闹中取静,开办私塾是最适合不过的了——自然这亦不是关键。”他不由倾身向前,“这三块封地,除却周家庄燕儿窝属汉军旗下,其余两处皆为满军旗所有。”他将视线往弘普身上一绕,“而滦州李福庄属正蓝旗,乐亭皇梁庄属正黄旗,两旗的都统又均为十六叔所任,若要将私塾开办在这两处,应该不难。”

弘普旋即附和:“弘皎说的极是,二哥的私塾,若能办在阿玛所管辖的封地范围内,一来可省去不少麻烦;这二来么,二哥平日里王府宫中两头奔波,本就极为辛苦,若再添了私塾,岂不更为伤神?我私心里想着,私塾这边若能由阿玛出面托于可信之人于二哥行走宫里之日代为管理,如此这般,既免去了二哥奔波之苦,又不荒疏了私塾,想来是眼下最好法子了。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若能由十六叔出面,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那第三处封地……”弘皙剑眉轻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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