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飘然而至,只差一步之遥就能踏足浮桥,桥边的弟子自发地让出一块空地,好让这德高望重的领袖有立足之地!
师伯本来略显紧张的脸色已经缓和过来,又恢复到了道骨仙风的模样,轻轻巧巧地足尖一点,终于踏足在浮桥之上,让门下弟子和我都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师伯双足都落在浮桥之上的一刻,异变突起!拥挤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个矮小的身影被挤了出来,瞬间失去了重心往地上扑跌而去,不偏不倚正撞在的刚刚站定的师伯双脚之上,师伯根本来不及招呼一声,就给那人给顶了出去,一个倒栽葱扎进了河里。
那撞到师伯之人异常灵活,身子扑至桥边,猛地一缩,在地上打了个滚,双脚在木板边缘轻轻一蹬,又滚回了人群之中,整个过程只用了两秒不到,大家的注意里全都集中到师伯身上,那人又缩住了头脸,一时之间倒还真看不出是谁。不过哪里能瞒得过开了天眼的我,此人正是沈翎的曾孙,那个被师伯骗走祝由尺的孩子。
“师祖!”
龙虎山的弟子全都惊叫起来,那些个青衣弟子也不顾滇南望月犀就近在咫尺,奋不顾身地跳下了河,一心只想把太白师伯救起来!
那望月犀一击落空,鼻子又被张意如狠狠地抽了一拂尘,正是恼怒非常,眼见又有人落水,把鼻眼又藏入水中,闷着头冲下水花翻腾之处,接近一米的犀角黑黝黝地刺在前面,如果被刺个正着,一定是绝无生机的!
“我去会会这孽畜!”
就在那望月犀火车一般的躯体离浮桥越来越近之时,一个浑厚的声音炸雷般响起,抬头一看,正是飞身而出的茅山掌教沈翎!也只有他这样级数的前辈方有胆量去招惹水里的庞然大物!
借着凌空而下的气势,茅山掌教双手往腰间一抹,双手各捏出一枚长约五寸的钢针,通体银白、寒光闪闪!沈师伯一声暴喝,双手往前用力一推,两根钢针准确地扎进了望月犀头背交接处,厚厚的板甲间露出的一丝缝隙里。眼见钢针落到了实处,师伯借力翻身,厚厚的靴底朝着钢针露出的尾端用力一踩,两根五寸长的钢针悉数没入望月犀的脖颈!
“这人当真好眼力,好本事!只有尖锐的钢针方能破了这畜生坚不可摧的甲胄!”大哥不由赞了一句。
不过情况并未因此变得乐观,就在钢针刺入的一瞬间,本来埋头冲向浮桥的望月犀一下子停住了身子,巨大的头颅高高仰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嘶吼!沈师伯去势已尽,身子正横在半空,望月犀脑袋一甩,正撞在他的身上,沈师伯发出一声闷哼,如炮弹一般沿着河面飞出了几十米远,“噗通”一声落进了水里!
望月犀吃痛之下再顾不得浮桥边的人,抬起的头颅不断发出巨吼,一双原本乌溜溜的小眼睛变得血红,身子一转就往沈师伯落水的地方追去,显然是要找他报仇去!
“沈师兄危险!”
齐云山的前辈盛凌云大叫一声,立刻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沈师伯浮在水面上,左手奋力地向前划着,右手却不自然地垂在身边,显然是被望月犀撞断了!他的落点离浮桥很远,离河岸却只有数十米,此时正拼尽全力往岸边游去!
那望月犀在水里非常灵活,速度比沈师伯要快上不少,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另一边,太白师伯也已经爬上了浮桥,银白的须发都被水大湿黏在了一块,浑身也**的,青紫的道袍紧紧地贴在了皮肉之上,样子颇为狼狈!
不过师伯倒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模样,见茅山掌教正陷入险境,将自己袖子里的一卷绳索尽数抽出丢给了武当的李刚宜,大吼道:“李师弟,你去岸上接应沈翎,盛师弟,速带你门下弟子回农庄收集各种引火的材料,一旦望月犀上岸,我们就来它个烧烤巨犀,灭了这祸害!”
李刚宜接过那绳索,腾起身形就往岸边掠去,只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岸上!那绳索看起来只有十数米,但只见他拽住一头对着河中的沈师伯用力一丢,师伯随之默念了一句口诀,那绳索尽然不断延长,一下子越过了数十米的距离,将茅山掌教卷了起来!
“拉!”
李刚宜回扯,绳索带着沈师伯往河岸急退,堪堪避过了望月犀的尖角和大嘴!望月犀自然不会甘心,就像追逐猎物一般紧随其后,往岸边游去,情况万分危急!
“齐云山的弟子听令,火速回头,进农庄将一切可以引火的东西都搜集起来,对付这望月犀,就看你们的了!”
盛凌云一声大吼,立刻有两百多的齐云山弟子跟着他调转反向冲回了岸边,向农庄跑去,望月犀上了岸就看他们的了!
“盛师弟,布下索套,伏击望月犀,绳索越粗越好,就用农庄里观光缆车用的钢缆,只有那个才能捆得住!嘉祥大师,你带着五台山的弟子也去帮忙,也只有你们的筋骨方能带领众人将这孽畜制服!”
师伯对着那人数虽只有半百,但个个肌肉虬髯的武僧喊道,其中一个法相庄严的老和尚点点头,大手一挥也带着门下去了,显然他就是嘉祥大师!
师伯布置好了岸上的事情,也不顾身上淋漓的水滴,招呼了青城山的张意如前辈一句,两人立刻也往岸边飞退,显然是想在望月犀上岸之后阻一阻这残暴的凶物,好给农庄里的布置多留出一点时间。
一时间,浮桥上的人分成了两组,一组火速地退回岸边,行色匆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