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小姐还有什么指教?”苏郁淡淡地问道,那一张极其精致的脸庞分明是非常的柔和,可是跟他的神色搭配上,却说不出的冷峻。
余归晚嘴角抽了抽,笑容依旧,“不敢!”
于是,彼此都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狭小的车厢里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彼此平缓的呼吸声,冷空气不断地循环着,紧紧地贴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一丝丝干爽的凉意。
车窗外的阳光,依旧是火辣辣的,已经是正午时分了,道路两旁的香樟树在阳光的映照下泛起一抹墨绿色的光泽,偶尔从层层叠叠的树叶间传来几声清脆的蝉鸣,却又很快被行驶在路上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淹没了。
从苏郁见到在路边拦车的余归晚,就知道她一定是很着急,于是以最快的速度,避开那些拥挤不堪的主干道,四十分小时之后,那一辆银色的捷豹稳稳地停在市人民医院的门口。
“到了!”苏郁侧过脸,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坐在副驾驶上的余归晚似是很疲惫的样子,已经完全睡着了,微卷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道厚重的阴影,纷嫩的红唇轻轻地抿着,眉宇间有淡淡的痕印。
她在担心什么?苏郁靠着驾驶位的座椅,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却丝毫没有想要将她叫醒的念头。
余归晚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可是却不愿意睁开眼睛,突然整个人猛地一个激灵,就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就连背脊也一阵阵的发凉。余归晚倏然醒了过来,只觉得有一束探究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她突然想去什么,微侧过脸,下意识地蹙起眉心,脸上飞快地路过一抹尴尬,她竟然睡着了,还在一个算不上熟悉的男人的车上。
苏郁将她醒过来,一点都不惊讶,只是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然后淡淡地说道:“余小姐,你已经到医院了。”
“谢谢你!”余归晚没有任何的犹豫,打开车门立刻下了车,忽又想起什么,连忙折了回来,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的人民币,咬了咬下唇,一本正经地说道:“苏先生,我不想欠下你的人情,一百块应该够我的车费了吧!”
一双清亮的眼眸淡淡地瞅了一眼苏郁,她暂时没有时间去考虑他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个男人车上什么关系,直接将那一张人民币放在副驾驶的车座上,然后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
余姐苏淡于。苏郁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一直她的背影消失在医院急诊室的门口,他才将目光收了回来,落在桌椅上那一张粉红色的钞票上,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冷锐的光,她好像急于跟他撇清关系?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这样对他。
他作为大宇集团法定上的继承人,俊美的外貌,冷峻的神色,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为之疯狂,只是他对女人一向都冷冰冰的,曾一度被姐姐苏妍质疑他的性取向有问题,那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迷茫了,或许只是一直没有遇上自己感兴趣的女人。
余归晚。
苏郁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就连眼神地变得柔和起来,只是她跟莫辰逸的关系……13acv。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紧跟着余归晚的背影朝着急诊室走去。
手术室门口的长廊很安静,杨琴焦急地等待着,坐立不安,不时朝着长廊的尽头瞅一眼,“晚晚怎么还没来啊?”杨琴抬头望着李蕴,满脸的急切,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你担心什么啊!晚晚既然说了马上就过来,肯定就已经在路上了,说不定是堵车什么的,你现在着急也是没有用。”相比起杨琴,李蕴显然是镇定很多,但是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忧,毕竟李沐予是他的亲生儿子。
高跟鞋踩在素白的地砖上,发出“嗒嗒嗒”的有节奏的响声,余归晚几乎是一路小跑着,生怕他们等得着急了。
“晚晚来了!晚晚来了!”杨琴连忙站了起来,仿佛余归晚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紧紧地抓住它。
李蕴微微皱了皱眉心,也站了起来,只是神色没有杨琴激动,这个孩子的性格他是最了解的,从她跟着杨琴走进他家里,他就一直当她是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自然是不会耽搁对她的家庭教育,他对余归晚倾注的亲情甚至比李沐予还要多一些。
“爸,妈,到底出什么事了?沐予怎么突然跟人打起驾来了?”余归晚急切地问道。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是他的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的,他说沐予被人捅了一刀,让我们赶紧去医院。我们来医院之后沐予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他的朋友也没有具体说什么,因为他手臂也受了伤,现在去包扎了,一会儿应该会过来的,到时候我们再仔细问一问。”李蕴压下心里的担忧,神色凝重地说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余归晚淡淡地应了一声,跟他们一起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安慰了自己的母亲几句话。
杨琴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满心的自责,双手交叠在一起捂着自己的胸口,似是疼痛难当,“都是我不好,当初要是对沐予严厉一点,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
余归晚眉心微蹙,脸上分明写着无奈,说道:“妈,您别这样了,沐予不会有事的。”
“什么叫不会有事啊?这都进去两个小时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一直不接。余归晚,到底是你的工作重要还是你弟弟的性命重要?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