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余归晚也没有去影楼看成婚纱,因为当她们的车子刚在影楼的门口停稳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莫老夫人打过的,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闲聊,而是直接跟她说,晚晚,你来一趟市人民医院……她甚至还来不及问为什么要去那里,手机那端的莫老夫人就已经挂断线,耳边响起的是一阵阵急促而又单调的“嘟嘟嘟”的声音。
余归晚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目光透过车窗,看到路边影楼的玻璃橱窗里摆着一件雪白的鱼尾婚纱,阳光下,那一抹纯白美得如同梦幻一般,她一眼就看中了……
“晚晚,怎么了?”一旁的杨静似是看出了她的迟疑,忍不住问了一声。
“造孽啊!”莫老夫人微微叹息,一脸的自责。
……
莫兴天一直沉默着,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阿逸去了一趟苏黎世,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份文件,是季翰林交给他的,同时还说,这是阿逸拼了命才换来的,希望他不会让阿逸失望了……
“晚晚!”一旁的杨静猛然一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压抑着心里的痛,一字一句地说道:“晚晚,你不能有事的,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知道吗?”
“我的婚姻,我自己可以做主,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古代,不再需要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会尽我所能,让我的妻子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这位记者,我想到时候你也会羡慕她所得到的的幸福……”
余归晚伸出手,温热的指腹缓缓地抚上他的眉,他的眼……然后从轻轻地落在他的脸颊上,眉目浅笑,如画一般美好。
莫老夫人强忍住心里的痛苦和自责,如果当初她能够不那么坚持,或许阿逸也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当然是真的,奶奶怎么可能骗你呢!”莫老夫人微微笑了笑,目光的焦距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焦虑。
莫老夫人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淡淡地说道:“晚晚,你别担心,阿逸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们已经找了国内外最具权威的专家会阿逸会诊,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看到你穿婚纱时候漂亮的模样了。”
余归晚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离开时对她说很快就会回来的男人,竟然会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看不到他对她流露出来的微笑,那个男人就像是沉沉地睡去了一样,与外面的世界彻底的隔绝了。
她努力地让自己微笑,唇畔的笑靥明媚得如同这个季节的阳光,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坍塌了一样,四分五裂。
医院。
莫老夫人的这一句话,让莫唯一越发的疑惑,可是她看到奶奶脸上悲痛的模样,到嘴边的话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尖几乎嵌入了掌心的肉里,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因为她胸口那一处柔软的地方已经鲜血淋漓,痛到麻木了,痛到整个人几乎要窒息。
“对了,我今天原本打算跟小静一起去看婚纱的,我看到影楼的玻璃橱窗里摆着一款很漂亮的鱼尾婚纱,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看着她隐忍的样子,莫老夫人也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起来,她应该是间接害辰逸昏迷不醒的人。
良久,莫兴天突然说道:“妈,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这里就先交给你和唯一了。”
“唯一,你别这样了,让阿逸安静一会儿,他会醒过来的,一定会没事的。”莫老夫人皱着眉,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哥,你醒过来好不好?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城市的初冬有些干燥,阳光明媚得如同二月里的花儿一样,穿过厚厚的云层从高空中一览无余地照射下来,空气里满满的都是暖洋洋的味道。
“我一直都很想你。”
余归晚依稀记得莫辰逸离开的时候,那样深情地捧着她的脸庞说了这样一句话。
一旁的杨静似是察觉到什么,连忙说道:“莫老夫人,晚晚,你们先聊着,我出去看看唯一怎么样了。”
莫老夫人连忙舒缓了一下自己的神色,她必须打起精神来,不能让晚晚在这个时候倒下了,要不然的话,她的罪孽就真的大了,这辈子都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
vip病房。
病房里很干净,除了各种生命仪器在正常运行时发出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的响声,那些探病的人连呼吸都似静止了一样。躺在病床上的年轻男人却一直昏迷不醒,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他的脸色很苍白,如纸一般,微卷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厚重的阴影,鼻子和嘴巴都被呼吸面罩遮盖得严实,如果不是因为有那些生命仪器在正常运行,他们肯定会以为他早就没有了呼吸。
余归晚微微抿唇,将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有些歉意地说道:“小静,今天选不成婚纱了,刚才莫老夫人给我打电话,她让我去一趟市人民医院,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我听她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出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算了,我不问了,我想跟辰逸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终归楼成跟。
“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一旁的莫唯一也是一脸的焦色。
杨静离开的时候,把病房的门也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