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不忍心,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眉,他的眼,最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傻瓜,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骗你的,我和宝宝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呢?可是,你真的应该醒过来了,都已经躺在这里睡了两个多月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安美美和高翔已经走在一起,他们还打算元旦的时候举行婚礼呢!你说,送他们什么结婚礼物比较好?原本我想直接给他们包一个大红包的,但是又觉得那样太俗气了,以你跟高翔的关系,怎么也该送一份特殊的礼物吧!这本来该是你去想的事情,可是,现在全都扔给了我,我的脑袋真的很疼很疼……”
余归晚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
“爸,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那一天是安美美和高翔的婚礼,在他们的盛情邀请下,她挺着个大肚子出席了。看着那一对新人脸上流露出来的幸福,看着安美美身上披着的婚纱,听到他们彼此说“我愿意”……那一刻,她竟有些说不出的羡慕。
看着他们一脸担忧的样子,她索性放弃了解释,认真地说道:“我知道的,我更不会做傻事的。”
……
余归晚无奈地撇撇嘴,以她对阮小枫的了解,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她心里还有一丝的侥幸——小枫会在意她。
即使孩子已经九个多月了,她依旧很瘦,小腹高高的隆起,将她原本就不大的脸庞衬托得更加的娇小。
张兰秀朝着封宇使了一个眼色,封宇立刻意识到什么,一双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那一把水果刀。
“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封宇诧异地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把手机也关了?不知道我们都会担心你吗?你张阿姨一听说你不见了,马上就跟我跑出来找你。”封宇紧紧地皱着眉,看似责备的语气,可是流露出来的眼神却是慈爱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难道她现在的状况就那么不好吗?
“在他们的眼里,这段时间我一直都表现得很坚强,就好像是什么都打不倒。可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很快就会支撑不住的,我没有办法看着你一直躺在这里,我不想总是我一个人说,却没有你的回应。我还记得那天早上你在电话里说,很快就会回来的,可是你却没有告诉我,你会用这样的方式回到我的身边……”
离预产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余归晚已经不去公司处理事务了,而是住到了医院的病房里,这样的话,倒是跟莫辰逸近了很多,每天晚上一直到临睡之前,她才会从隔壁的病房里走出来。原本她还想坚持到预产期的那一天,可不管是谁,都不同意她的想法,一定要她随时做好准备。
呃,余归晚愣住了,一时有些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想不开?她怎么会想不开呢?她还要等着辰逸醒过来之后给她披上婚纱呢?难道是……余归晚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目光的焦距落在了自己手上拿着的水果刀,她刚才只不过是口渴了想要削一个梨。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一格一格的光影落在地面上,折射出一抹耀眼的光芒。
“爸,张阿姨,你们误会了,这水果刀是用来削梨的,我并没有想……”
身边有他们两个的陪伴,耳边越来越不清净,不时传来他们打闹的声音。
他依旧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安静地沉睡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知道就好。”封宇笑着说道,心里却依旧有些担心,忽悠想起什么,“远洋呢?他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应该,有了吧!”余归晚有些迟疑地说道,张远洋跟莫唯一,好像这些天一直都是莫唯一主动的。
“那个,我给他放了一天假。”余归晚微微笑着说道,唇畔的那一抹梨涡若隐若现。终是地上躺。
余归晚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地握着他的手,她努力地让自己微笑。可是,眼泪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地往下滚落,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淌,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条蜿蜒的潮湿的痕迹。
封宇立刻就笑了起来,打趣地说道:“远洋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他要是再不找个女孩子来谈恋爱的话,他爸还真会担心他的性取向了。”
“晚晚,如果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跟家里人说,千万别想不开,我们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帮你一起度过这个难关的,而且辰逸也会醒过来,要是他醒过来的时候看不到你,他一定会很自责的……”
她不能再去公司之后,康辉集团大部分的事务都交给张豪了,环亚集团一直都是高翔和莫兴天支撑着。
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住那样煽情的场面,婚礼结束之后她没有用餐,直接就离开了婚礼现场,一个人开着车在大街上晃荡了一圈,然后她去了医院,将手机也关掉了,她任性地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声,在他的病房里待了一整天。
她没有哭,一直努力地微笑着,唇畔的那一抹笑容那样的灿烂,微扬起下颌,诧异地望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封宇和张兰秀,手上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自从发生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之后,不管是张远洋,还是莫唯一,都不敢再让她随意地离开自己的视线了。余归晚知道他们会担心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