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子见缝插针。瞅见石柱揪住猪耳朵、猪尾巴。就脚下生风的跑过去,提起杀猪刀,冲着猪的气管部位,就是用力一桶。
“嗷————”猪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农家小院。温热的液体,随着猪的吼叫声,pēn_shè出来。
“婆婆,猪血。赶紧接猪血。”杨氏瞧见那刀口处pēn_shè出来的猪血,就心疼的忙唤婆婆。
“急啥。接猪血,要等第一道血流完哩。”
嘴里说着不急,手却一点都不闲着。抬起脚边准备好的木盆,就挤过去接猪血去了。这次,又是接了满满的一盆子。
过后,不待郑屠子吆呼。杨氏和柳氏,就自发自觉的端来热水,给死猪褪毛。褪毛之后,再交由郑屠子给猪开膛破肚。开膛破肚之后呢,就再挪块木板,摆在第一头猪旁边。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第三天猪,郑屠子就没让石德进猪圈去赶出来了。而是找了根结实的绳子,在顶端打了个活结。然后他就自个摸到猪圈那边去了。
站在猪圈外面,瞅准猪头,把绑好活结的绳子抛出去,套在猪头上,他两手用力一拉,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猪圈里最后一头猪,套牢,拽着另一头甩到横梁上栓起,想老鹰捉小鸡似的把猪悬挂在了半空。
“柱子,端上个盆,咱俩进去。”
郑屠子系好绳子,提着杀猪刀就进猪圈去了。猪被悬挂在半空,奋力蹬腿乱挣呢。越挣,绳子越紧。越蹬,气就进的越少。
“柱子,给。拿好了,记得别弄脏了猪血。”郑老太不放心的把木盆交到石柱手里。递过去的时候,不忘叮嘱几句。
石柱点了点头。进去先把木盆放到一角。才大步走到吊着最后一口气的猪身边。
“柱子,抓好猪耳朵和猪尾巴,我要给它送终了。”
瞧见石柱过来,郑屠子目光一凛,就朝着吊在半空的最后一头猪,动刀子了。
嗖的一声。石柱只觉眼前白光一亮,一道红光就迅如闪电的喷溅到自个脸上。尚有余温的猪血,沿着石柱的面颊往下滴落。
郑屠子瞧着满脸都是猪血的石柱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向石老爹和郑老太说着吉利话:“大吉大利。老嫂子,石岗大哥。你家二娃子是个有本事的人哩。能被猪血洒得一头一脸,溅得红光满面,来年你们家啊,准是大红大紫,红红火火过一年哩。”
边说,边把石柱接好的一盆猪血,递到郑老太张着的手上。
递出去的同时,他亦跨脚从猪圈里跨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就对着烧水的柳氏道:“柱子媳妇,先打盆热水去猪圈里。”柳氏撇头瞧了娇娘一眼。娇娘就把刚才杀猪的事情跟娘说了一遍。
柳氏听了,眉头皱起。交待娇娘替自个看着火,她就进屋找了块干净的布,泡到木盆里,就给猪圈里的血人石柱端过去。
一边走,一边想着。孩子他爹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接猪血接猪血,反而把猪血接到自个脸上了。
到了猪圈那儿一看哪。柳氏就明白自个哪儿想错了。敢情,屠子叔还会用套牛羊的方式杀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