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的将士终于被安抚了下来,可禁卫军将士的一句话始终紧紧的缠住潘豹的心。潘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他和柳凡的立场不同,但是双方被没有深仇大恨,所有的军人都对打这种内战感到耻辱。潘豹征战沙场几十年,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沉重。
潘豹将所有人都从自己的大帐之中赶了出去,自己艰难的接下了沉重的战甲,放在了桌子上慢慢的抚摸了起来。青铜所制的铠甲上,密密麻麻的纹路也在诉说着铠甲的做工的精细。沉重厚实的铠甲上还透露着浓重的血腥味,这件铠甲自从潘豹出山开始就一直陪同着潘豹。潘豹想到自己的少年,没有原因,没有理由,自己被选择进入了秘密的基地之中特训,而训练他的人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效忠拥有密令持有者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张让。
“这些年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潘豹从未像今天一样感到疲惫,这些年潘豹也是全心全意的替张让效忠,虽然不是张让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可潘豹的这把刀也是非缺不可的一把刀,甚至在有些时候潘豹比其他的刀都要好用。这也是为什么潘豹能够担任禁卫军常胜军团的军团的职位的原因。
潘豹摘下了自己的战刀,噌的一声,宝刀出鞘亮闪闪的光芒的照耀的潘豹也有一些睁不开眼睛。锋利的刀锋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这把刀已经跟着潘豹南征北战数十年,这把刀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也沾满了自己的人的鲜血。
刀和铠甲放在一起,潘豹从来没有觉得这两样东西像今天一样充满了杀意。潘豹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战刀。感受着战刀上浓重的寒意。帐外吹进了一丝冷风,已经将近秋日了,从春初出阵到现在,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离开了帝京将近半年之久,这战还有继续打下去。对一个征战了沙场几十年的悍将,潘豹从来没有觉得战争如此的难打。
“我们为什么还在这里?”这不仅仅是众将士心中想要问的问题也是潘豹心中的疑惑。潘豹不是那些狂热的信徒,潘豹更多的愿意去思考自己的问题。他与张让的狂热的效忠者不同,这个征战了沙场几十年的老将,更愿意去思考自己目前的处境。
益州的海族入侵。北方的雄狮帝国。南方的妖族,以及正在大战的并州,这些州府求援的几乎每天都要往返与帝京和各地州府之中。也许是对现在的中央朝廷失去希望,或者说在这些人的心中根本就没有现在的朝廷。益州的求援信送到了柳家军的手中,和对派遣援军一直不太拖拖拉拉的中央朝廷相比,十分弱小的柳家军竟然是如此的迅速做出了反应,甚至是全军压上,就连战斗力不强的地方驻防军也要悉数调往益州。
“难道真的要变天了吗?”帐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打雷之声,原本还是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之间下起了瓢泼一般的大雨。军营之中又升了喧闹之声,几声晴天霹雳甚至把禁卫军的马厩都震塌了。来回奔跑的禁卫军努力的控制着奔跑的战马。
“大将军,我们的部队出现逃兵!”巡营的军官匆匆走了进来,潘豹的脸色顿时一变,禁卫军出现逃兵,这在禁卫军千年的历史之中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军官似乎看到了潘豹脸上的表情,脸上也是十分的尴尬的说道:“潘帅,逃兵的数量有些大,王军师希望您能亲自去处理。”
“去看看。”潘豹的脸色变了变,刚刚处理完这些士兵的情绪。甚至连半天都没有过去怎么可能会有逃兵,更关键的是现在是白天,这些士兵为什么会想要做逃兵。军官点了点头。迅速带着潘豹走了出去,潘豹也没有怀疑,跟着军官走了出去。
“将军,就在前面。”潘豹跟着军官来到了一个角落之中,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潘豹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观察四周的环境,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军营的角落。
“潘元帅别来无恙?”就在潘豹低着头思考问题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潘豹的死路。潘豹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突然间之中看到一个少年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笑着看着自己,而他的身边赫然就是站着这段时间一直往返在禁卫军军营之中的苏秦。
“你怎么进入到我们大营的?”潘豹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的难看,如果只是苏秦一个人,潘豹万万不会如此的紧张可是站在苏秦旁边的那个人确实让潘豹异常的紧张,他就是最近这两年崛起风头正盛,帝国的头号通缉犯柳凡。
柳凡笑着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潘豹,很显然他的表现已经被郭嘉掌握在了手中,果然现在潘豹的内心已经开始混乱了。如果想要掌握这支军团,现在的情况下只有柳凡亲自出马这样的可能性才会大一些,而且郭嘉已经将潘豹的内心的活动猜测的**不离十了。
“怎么了?难道潘帅见到在下出现在潘帅的军营之中感到很奇怪吗?他们毕竟是帝国的禁卫军而且我也是个皇族。”柳凡笑着看着潘豹,但是这笑容却让潘豹倍感压力,这样的笑容潘豹还是第一次看到,况且这样的自信的笑容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反贼的脸上。
“潘帅,不要忘了,五十年前所有的禁卫军团都在我的外公的麾下效力,我想以我的身份这些禁卫军的将士不会太过于为难我吧?”
潘豹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一个军团的军团长容易改变,效忠的对象也可以改变,但是想让这些载着沉重荣誉的军团彻底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