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石越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不明所以道:“田千户,我叫石越,如假包换的石越……”
“哈哈哈……”
田焚不禁放声大笑,狠狠的拍打着石越的肩膀,双目放光、脸色潮红,心中猛跳,五脏六腑好似着了火一样激动莫名。
亏得自己刚才被道悦大师弄得神魂颠倒,一路上还在左摇右望,这命中的“磐石”,到底身在何方?没想到走遍天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心中正在想念“磐石”,“磐石”便出现在了眼前,而且初一乍现,便送给自己一份大礼,帮助自己把南霸天那厮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这……这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道悦大师,你果然是神仙啊……
石越透过田焚放浪形骸的笑声,便能揣测到这厮的心里是多么的激动,暗暗想着美事:田焚会不会兴奋之下,直接给自己弄个百户啥的干干?
要是那样一路飙升,可省却了好多弯路。
“田大人,您……您这是怎么了?”石越惊诧的出言询问,总不能让田焚老是这样的大笑下去,引得那些黑衣卫都侧目而视。
田焚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
他停止了笑声,围着石越转了几圈,抑制住心里的波动,和蔼的询问道:“你曾在哪里高就?”
石越直截了当,可怜兮兮道:“曾在熊府做一名侍卫,现在被赶了出来,无所事事,正要不出的落寞。
“好好好……”田焚一听石越还在“失业”中,更加高兴,循循善诱道:“本千户正要招募些黑衣卫,看你身材魁梧,一身正气,莫不如你加入黑衣卫如何?俸禄可观,好处无穷,我想黑衣卫的威仪,你都应该知道的。”
“黑衣卫?”
石越瞪大了眼睛:“我可以加入黑衣卫吗?哎……这样不好,那南千户好像对我很仇视,他会给我穿小鞋,暗中找我的麻烦。”
田焚看出了石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小火苗,哼了一声,打消他的疑虑道:“怕什么,南千户胸怀博大,怎么会与你一般见识?而且,本千户向来护短,无论是谁,敢为难我的人,我都会扒了他一层皮。”
言语狠毒,不留一点情面。
石越卖萌够了,才激动的抱拳、大声叫道:“多谢大人提携,石越一定不辜负大人厚望。”心中却在想着田焚会给自己安排一个什么官位呢?
百户?总旗?小旗?
田焚心中大喜,眼眸都笑开了花,想着给石越弄一个大点的官职,直接安排在自己身边,才更觉得妥帖。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自己治军甚严,石越没有军功,就这般升迁,只怕会惹得手下不快,让众军士寒心。而且这“磐石”是不是真的磐石,还需要仔细观察,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去溜溜才行。
田焚斟酌了一下,才对石越道:“你刚进黑衣卫,先做一名校尉吧!以后评功升迁,前途无量啊。”
石越愣了一下:才是校尉啊,这可是黑衣卫当中最低级别的职位了,不但管不到任何人,而且凡是有点职位的,都可以管自己。
田焚这厮、好抠门!
石越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从这里才深刻的看出、田焚并非好大喜功、肆意妄为之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有更大的野心,更强烈的报复。
跟着有野心的千户,升迁的机会一定会很多。
“多谢千户大人抬爱。”石越没有表现出不快,喜滋滋的回应着,心想着这件大事终于做成了,向偷眼在一旁偷窥的幽兰和三毛比划了一个手势。
两人会意,偷笑了一下,便一溜烟的跑远了……
田焚又叫来自己的一名亲兵,嘱咐他不可怠慢、安顿好石越的一切,便急匆匆的告别了石越,向极乐寺里面奔去。
他用膝盖想也猜得出,南霸天那厮一定是在向康善真诉苦,而且还会添油加醋的贬低自己。
不过田焚并不担心,他相信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只有南霸天那猪脑子才分不清楚其中的厉害吧?
田焚刚一进入清心斋,便听到康善真在内堂中冷冷的质问南霸天:“你怎么做事的?为何擅自放了百姓进来?扰了我的清修,你可知罪?”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高亢、浑厚,有着上位者捭阖天下的威严,只是这么一声简单的质问,便让人心生悸动、惶恐不安。
南霸天扑通一下、跪地道:义父,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死命阻拦百姓,不让百姓进寺门,而田千户却与我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帮我阻拦百姓,反而挥刀杀了我的黑衣卫,更擅自放百姓进庙门,扰了干爹清修。”
“如此忤逆之人,干爹一定要军法从事、绝不能姑息呀。”说话间、涕泪交流,心中却想着:田焚啊!你忤逆了我干爹的口谕,就是自寻死路,这回……谁也救不了你。
居然是田焚?
康善真端坐与檀木椅子上,虽然穿了一身斋服,品着素茶,但是久居上位者的威压,让他的气场充盈而又澎湃。
初听到百姓擅闯寺庙,康善真心中极度的恼怒,想着一定要杀几个人,来立下军威,谁敢违抗他的命令,那就只有死!
可是待听到是田焚所下的命令时,便犹豫了一下,一张锋锐的面孔变得阴晴不定。
心想着田焚是个极度聪明、又对自己极度忠心的人,并非莽撞之徒,怎么会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