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丽丝愣了神,心中急转,想着破解排局收徒,在佛宗眼中,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缘何佛宗这次居然会亲自过问?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黛丽丝琢磨不透佛宗的意思,随口敷衍道:“就是一个平常人,瞎猫碰上死耗子,才解得开……”
“平常人?”
佛宗枯瘦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稀疏的眉毛蹙起来,有气力的说道:“这盘排局大约有五百多中变式,连我都尚且看不透其中的玄机,一个平常人,又如何窥见其中玄妙?五百多部的变式,怎么也不可能是走运而来吧!”[
“佛宗说得极是!”
黛丽丝尴尬的笑了笑,见佛宗不依不饶的盯过来,忙道:“论才情倒是不错的,今日还未有接触,明日教授武功之时,便可以看出端倪呢。”
佛宗点点头,沙哑着说道:“中原人才济济,非我偏居一隅可比,所以,有中意的人才,一定要注意培养,收为己用,如此一来,才能壮大我帮,消弱燕国势力,此番大肆收徒,正是为此,黛丽丝,你身为佛女,万万不可忘记。”
黛丽丝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黛丽丝绝不敢忘记佛宗教诲,一定会多与石越沟通的,请佛宗放心。”
佛宗微微点头,又对屋中另外两个年纪颇大的番僧嘱咐道:“达斯、太奇,你们也是一样,收徒阔教,多多益善。”
太奇就是那个不问世事,低头礼佛的老僧。
达斯,就是站在易牙上首,不时用一双贪婪的眼睛偷瞟黛丽丝的老僧,他是易牙的师傅有其师,必有其徒,这话绝对是有道理的。
“哈哈……”
众人耳中却忽然想起了轻蔑的笑声,只听易牙插口说道:“佛宗放心,师傅与师伯都是佛主的得意门生,一定会继承佛志,将我春佛一派发扬光大,而且,佛宗对黛丽丝也须担心,她对有才情的人照顾的非常好。”
“尤其对石越,照顾得微不至,我一直再一旁关注着,自从石越入了山门,黛丽丝就对他笑语嫣然、和蔼可亲,傍晚之时,更是亲自为其送上佳肴,入夜时分,还送其香烛,关怀至斯,还不够让佛宗表扬吗?”
“易牙,你别胡说!”
黛丽丝美眸挑起,狠狠的盯着易牙,此刻,她真有不顾一切将其杀死的冲动这个易牙,用心何其毒也!
“哦?”
佛宗褶皱的眼皮翻上去,瞟了黛丽丝一眼,又问易牙,“你见过石越?”
易牙点头。
“其人如何?”佛宗又问。
易牙道:“虽不会武功,但言语风趣,才华横溢,长得朗逸临风,我看好多女弟子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呢。”
“哦。”佛宗闭目沉思。
黛丽丝心中恨极,顶撞道:“人家与夫人成双入对,与咱们有什么干系?倒是你,像个长舌妇,哪有半点礼佛之诚?”[
她知道佛宗的手段,虽然看起来苍老踉跄,人畜害,可一旦发怒起来,便势不可挡,一意孤行。
此刻,她真怕佛宗会一念之间,废掉石越。
屋中静悄悄的,人敢说话,易牙与其师傅达斯对望一眼,贪婪的眸子中充斥着卑鄙的笑。
佛宗忽然睁开眼睛,对黛丽丝轻轻的说道:“这次返回西域,就将你和品泰皇子的婚事办了吧。”
“啊?可是……”
黛丽丝心中乱跳,急得脸颊潮红,眼神中充满了不屈与怨愤,鼓足了勇气,反驳道:“这桩婚事不是一年之后才能定下来吗?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我……我不同意,我就是不同意!”
“破!你敢!”
佛宗忽然低声怒吼一声,长寿眉与白胡须俱都风而飘散起来,佛宗暴怒之时,用上了狮子吼。
轰!
所有人脑中轰轰乱响,雷声劈天盖地袭来,汹涌异常。
易牙在初一接触吼声,便直挺挺晕了过去。
黛丽丝脑中乱如麻絮,喉咙一甜,一股鲜血涌到嗓子眼儿,她急忙运功抵挡,废了好大劲儿,才将这口血气压制下去,心中骇然:佛宗之功力,几乎达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普天之下,谁能抵挡?
达斯、太奇两位番僧是佛宗的师弟,虽然功力比佛宗差了许多,但决不至于出现眩晕之状,只是心头七上八下,背后出了一大片的冷汗。
达斯望着易牙,叹口气,将他拎起来,连着点了多出穴道,易牙方才幽幽转醒,双眼神,还在懵懂当中。
“咳咳……哎,方外之人,怎么能如此失态!罪过,罪过啊……”
佛宗高耸了一声佛号,似乎对自己的怒意充懊悔,来回踱着步子,对黛丽丝说道:“春佛一派早就定下规矩,佛女佛缘最纯、最净,要与西域皇子联姻,以求福泽皇门,保我西域繁荣万年。”
“黛丽丝,你是佛女,就该唯有顺从,决不可反抗,你对婚事抵触,就是对春佛不敬,就是对西域皇室不屑,也是置西域百姓不顾,伤天害理之举,会引来佛主降罪,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可明白?”
这一连串的呵斥威胁之语,让黛丽丝心慌意乱,急忙底下高贵的头,双手合十,虔诚道:“弟子知错了!”
“知错就好!知错就好!”
佛宗满意的点点头,又轻轻道:“大婚之前,一定要保证纯洁之身,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
黛丽丝咬着红唇,眸子中有眼泪凝结,围着眼眶打转,强忍着憋回去,说道:“弟子有些事情,想要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