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开道,鸡飞狗跳!
热闹喧嚣的彩花街登时哭爹喊娘一片,有许多百姓在九门城卫的长鞭驱赶中被踩倒在地,难免受伤,却又敢怒而不敢言,心中把萧秃子的祖宗都草了千百遍,将萧秃子与白老流氓一比,两人在心中的位置一个地狱,一个在天上!
萧秃子长车豪队,威风赫赫的来到富贵居门口。
田焚早就听到了车队的喧嚣之声,与曾山一同,带着赵硕、何知章、李洪成、以及贾丰等黑衣卫千户等人恭谨的站在门前迎接萧炎。
远远看着萧炎浩荡的阵势,田焚的心思复杂。
一方面因为萧炎大张旗鼓的赶来捧场,觉得甚为有面子;而另一方面,又因为触怒康善真,对今后的局面走向感到深深的迷茫。
——虽然他有巨大的野心,但今日终于在明面上与康善真割裂,心中还是因为康善真强大的势力,在心中化为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田焚知道自己早晚要迈出这一步,但绝对没想到自己会稀里糊涂,没有经过细致的准备就匆忙上阵。
都说为将者,不打无准备之仗,田焚对此深以为然,而他现在却发现,自己今日可笑的的行为,就如同是鲁莽的进攻,是愚蠢的将军所为,几乎与愚蠢不堪的南霸天划等号,属于急攻冒进的败招儿。
***,这一切还不都是石越这厮闹出来的?
“咦,不对啊,石越怎么忽然就对我动手了?”
田焚脑中灵光一闪,阴冷着脸,抬头,刚好看着醉香楼二楼上,探出石越那一张面带冷笑的脸来,他的心忽然被万把利箭狠狠的刺了一下。
“草!我不是中了石越的激将之计吧?”
田焚看着石越脸上的冷笑,心绪收敛,百般琢磨,一下子就琢磨透了其中的诡异——他百般确定,自己是重了石越连环跳的陷阱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袍子,被人家用美味的青草一步步的、引入了无法脱身的陷阱之中。
“我好恨啊!”
田焚心中疯狂的呐喊,但却再也无力回头,他很明白,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了萧炎的裤带子,牢牢的将自己绑在萧秃子的战车上,然后,再伺机而动——哎,太被动了,一切都太被动了。
可是,假如萧炎敷衍自己,并不屑于与自己联合,那自己岂不是亲手将自己置于险地?
田焚站在那里,虽然因为喝酒浑身燥热,但现在他的心中却冰凉一片,为自己的愚蠢行径而感到愤怒,为嚣张的所思所想而感动恐慌,他现在只能祈祷,要么康善真原谅他,要么萧炎重用他。
京都府尹李洪成、五城兵马司副总领何知章,枢密院军需参赞吴亮、看着萧炎的车轿大张旗鼓的停在富贵居门前,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呆如木鸡。
他们与田焚都不属于一个体系,并且才智凡庸,目光短浅,没有田焚那么高的‘觉悟’自然不可能理解田焚的苦衷。
对于萧炎的出现,何知章、李洪成、吴亮等人极为震惊,直觉上,他们觉得被田焚邀请,真是有面子——田焚居然连萧炎都能请来,那什么事情他会罩不住?
而且,这也给了李洪成、何知章、吴亮等人抱萧炎粗腿的机会,他们望眼欲穿,已经在琢磨着一会怎么拍萧炎的马屁了。
黑衣卫千户中,除了田焚的心腹马长治、兴奋的一塌糊涂,而姜丰、郝建、罗东升三位千户对望一眼,双眸中则闪烁着三分惊诧,七分不安。
身为黑衣卫中人,谁不知道萧炎与康善真针尖对麦芒,是生死之间的仇敌?
现如今,田焚摆酒宴,萧炎却热情的前来捧场,就似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这场面该有多么诡异?
更让他们为难的是,这些黑衣卫千户的身份很是尴尬。
贾丰站在那里,愁眉不展,跟着田焚混,那就是自绝于康善真了,不跟着田焚混,貌似身上已经被打上了田焚一系的标签,在康善真眼中,也断没有再被重用的机会,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一时间,很强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贾丰抬头看着醉香楼中饮酒的热闹场面,心中暗叹刘宝和的精明,自己怎么就那么蠢笨呢?
所有人的心情都极为复杂。
就连江南名ji苏小小都眉头紧蹙,站在最后面,弱柳扶风,一双媚眼如亮如弯月,看着萧炎的轿子发呆。
她没想到田焚居然能把萧炎请到,一方面觉得田焚势大,可以依靠,但却又深知萧炎的‘光辉’人品——田焚既然与萧炎这种自私自利的官油子为伍,那怎么会逆天而行,帮助自己做出大仁大义的事情来?
哎,惆怅如絮,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程野远远看到田焚,急忙热情洋溢的跑过来打招呼,亲热的笑道:“田兄,你请客怎么不提前与兄弟说一声,害得兄弟来晚了,哈哈,兄弟我是个好面子的人,既然来晚了,心里觉得愧疚,特地备了些礼物,聊表愧疚之心。”
“礼物?”田焚顿时一愣,不明白程野是什么意思。
“来人,将礼物打开,给田将军一观。”程野拍着手,就见七八名九门城卫抬着一个大箱子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将箱子打开。
“呀!”
箱子打开的一刹那,一到耀眼的光芒反射出来,无数的珠宝尽管在月夜中,依然射.出耀得心花怒放的光芒。
程野一脸淡然的笑,向田焚拱手,“区区薄利,不成敬意!”
所有人都被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