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的威压,让刘瑾本就颤颤巍巍、怕得要死的心扉、雪上加霜,连辩白的勇气都没有,便跪在地上认罪。
刘瑾这样直白的认罪,便是承认了临阵脱逃的罪名,无论是谁、也救不了他!
康善真清瘦的脸颊阴晴不定,刘勤这种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过于关注,他轻轻的挥了挥手,身后的亲兵提着刀、气势汹汹的过来,将刘瑾拉到了城门口。
子母刀高高扬起,咔嚓一声!
血光崩现、人头落地!
康善真喝道:“将刘瑾头颅悬于城楼之上,暴晒三日,以儆效尤!”
几个亲卫不敢怠慢,急忙将刘瑾血粼粼的头颅挂在了城楼上,刘瑾那双死后却瞪得大大的眼睛,像是充满了恶毒的诅咒。
城门口上千人静悄悄的,连一点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没有,人人都明白,康善真此时已经处于愤怒的边缘,谁也不愿意在此时蹙了他的霉头!
康善真转过脸来,眼眸虽然不伶俐,但是却含着失望的情愫,盯着南霸天,一字一顿道:“南千户,你……你就是这样治军的?”
“义……义父!”南霸天慌忙跪下,脸色涨得通红,想要辩解。
“你住口!”康善真重重的哼了一声:“我告诉你多少次了?穿上这身黑鱼服,你就是黑衣卫千户,我就是黑衣卫指挥使,再也不是什么父与子的关系!你听明白了吗?”
“是!义……指挥使大人!”南霸天心中有股欲哭无泪的憋屈,觉得自己一条腿迈进了激流、漩涡中,想要拔出来,万万不能。
他重重的叩头,哭诉道:“指挥使大人,末将知罪,末将治军不严,导致军心散漫,士兵敷衍塞责……”
康善真挥手打断他涕泪交流的痛述,眯着眼睛、冷冷道:“既然你知罪,好!那本指挥使问你,士兵俱战、小旗逃窜,主将该当何罪!”
所有黑衣卫闻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霸天心中一惊,额头上冒出了层层细密的汗珠,哆哆嗦嗦道:“斩……斩立决!”
康善真眯着冷冷笑着,决绝的大声喝道:“来人,将南霸天推出城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啊?义父……不……指挥使大人,不要……”南霸天突然被康善真的当头一棒打得傻了,他怎么样没有想到康善真会如此决绝,居然因为这点小事,要了他了命!
康善真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我虽有父子名分,但治军从严,乃大是大非之举,兵者,国之利器,岂能儿戏?怎能因私废公?”
转头道:“来人,将南千户压下去,斩首示众!”
那几名亲兵几乎被弄傻了,但在康善真的凌厉眼神下,不敢抗拒,慢吞吞的压着南霸天向城门口走去。
田焚脸上悲痛,心中却笑开了花,南霸天一死,那自己岂不是就再无对手?未来的仕途道路将变得更加璀璨夺目!
石越看到康善真大义灭亲的举动,心中却颇不以为然,揣测到康善真不过是在逢场作戏,麻痹黑衣卫的心智而已。
转念又想了一下,不禁更加佩服起康善真的手腕来。
石越回眸、看到田焚那厮手舞足蹈的神情,就知道这家伙上当了!可是现在田焚的地位稳固与否、对自己很重要,万万不能让他出了差错。
石越挪蹭到田焚后面,轻轻道:“田将军,您与南千户同僚一场,还不赶快去为南千户求情?”
田焚冷哼了一声:开什么玩笑?我去为那混帐东西求情?我还巴不得他死的快些呢!石越,你不是疯了吧?
可是当田焚回眸、看到石越不断地对他挤眉弄眼时,便隐隐感觉到事情并非他想象得那么简单。只是……只是他一时半响,却捉摸不透其中的猫腻。
石越见田焚仍犹豫不决,叹口气道:“田将军,你还不信我吗?这其中……其中有诈啊。”
其中有诈?
田焚看着南霸天已经被带到了城门口,马上就要行刑,再也不敢耽搁。
急匆匆走到阴沉着脸的南霸天面前,单膝跪地道:“大人,田焚为南千户求情,请您收回军令,对南千户网开一面。”
康善真低头看着一脸诚挚的田焚,高悬的那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冷哼道:“你为南千户求情?岂不闻军令如山,岂能随意更改?”
田焚朗声答道:“大人,南千户虽然治军偶有差失,但爱兵如手足,广为传诵,乃一儒将也!多年以来,对您忠心耿耿,为国家社稷立下汗马功劳,就算将功抵过,也不至死罪,还请大人明察。”
“这……这着实为难我!”康善真听闻田焚将南霸天形容为‘儒将’便难掩笑意:你就是求情,还不会编一些合乎情理的说辞吗?
不过,康善真根本不在乎什么狗屁说辞,他要的仅仅是田焚的态度,仅此而已!
南霸天手底下那二千名黑衣卫见田焚为黑衣卫求情,急忙趁机跪下,齐声声道:“大人,还请三思!”声势宏大、响彻九霄。
康善真摇摇头,扫视了众人一眼,为难道:“民心所向啊!也罢!先把南千户押回来!”
待南霸天被押解到跟前,康善真冷着脸追问道:“若不是田焚为你求情,我定然把你斩了,还不快谢谢田将军?”
谢?
谢个屁呀谢!
南霸天根本没想到田焚会为他求情,无论怎么想,总觉得田焚这厮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2c背地里下刀子,面上又在装好人。
鄙视你的说!
但